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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繁花落尽处 鸟啭莺啼(1/2)

梼杌运动了一下由于整夜保持一个姿势睡觉而僵疼的脖子,抬眸间,看见釉湮僵硬着身子裹着帐幔就这样坐了一夜。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在金缕玉衣的烘托下,本是更加引人怜爱,两道未及时抹往的泪痕,似乎还在低声抱怨着梼杌的置之不理。

梼杌从釉湮身边走下了床往,收拾着衣服,头也不抬一下就说:“我们约法三章。”釉湮闭着眼睛,未曾答语。梼杌自顾自地说:“想来王姬也知道,这桩婚事本就是政治联姻,所以你我之间就只有利益关系。”釉湮的柳眉不禁发抖着,依旧不曾说话。梼杌也不在意地就坐在釉湮身旁,目视前方说着:“本身逢迎你,与你洞房花烛,也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我更想尊重你。”

“尊重?你这就叫尊重了吗?别认为我是父王百年后才有的女儿,比你们都小,但是我的辈份却是和你们父王平齐的!”釉湮终于睁开了一直假寐的双眼,里面的泪已干,徒剩布满眼球的血丝还在怒吼着自己的委屈。梼杌抬起眼角,撇了她一眼,持续说:“为了更尊重你,我想与你约法三章,条件任由你开,而你只需要满足我一个请求。”

“你的请求莫不过是让我与你做名存实亡的夫妻罢了。”釉湮挑着眉梢,像是时刻筹备攻击的蜇人蜂,“然而这个请求对于我一个堂堂的少昊国王姬来说,却比登天还难,而你,筹备用什么来满足我呢?”

“只要是你说的,我梼杌照做不误!”

“好,你北国颛顼的未来继续人,一言九鼎。”釉湮终于得逞的露出了狐狸般奸邪的笑来。梼杌眼神不觉一闪,美人自古都是蛇蝎心肠,但是他不懊悔下这场赌注。梼杌站起身,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产生过似的,说着:“你先更衣吧,一会往向父王敬茶。”

“妾身明确。”釉湮的一句话,惹得梼杌的后脊梁发麻,一群鸡皮疙瘩冰冷刺骨地爬上他的背来,于是他加紧了脚步开门而往。釉湮一个人在屋内,抿嘴奸笑着:“我还认为,你有多难对付呢!”

太阳离开扶桑已久,却才是玄宫刚刚的日出。在又大又圆的玛瑙盘下,白玉大殿披上了残暴的霞光,舒缓漫卷的云彩,轻轻地又为大殿洒下几许倩影。颛顼和祥地端坐在宝座之上,在偶然射进大殿的几许阳光缓步移动下,他已经喝下了儿媳茶,赏赐了金银珠宝,号召举国同庆。

颛顼亲手扶起釉湮,和气可亲地吩咐着:“我们北国风大雪急,釉湮可要好生照顾着身材。梼杌啊,多些时间陪釉湮四处走走,熟悉熟悉我们的环境。不过,记住别给冷着了。”梼杌拱手相言:“父王不用吩咐,这也是身为丈夫理该做的事!”颛顼将釉湮递给梼杌,欢悦地说:“好好好,这就好!”正当众人沉浸在其乐融融的家伦欢乐中,正当穷蝉俯身别扭地向釉湮行礼时,大殿外一名士兵飞快前来禀报,颛顼越听越皱起了双眉。

穷蝉立马跪在颛顼眼前,急切不安地说:“还看父王派遣儿臣前往寻访依谣!”

颛顼示意来人退下,又俯视着穷蝉说:“派你?别说这找了一个多月都了无踪影,就算让你找到了,你能乖乖地听话把她带回来吗?”

“父王。”穷蝉还欲请命,却被釉湮生生打断。众人都向釉湮抬头看往,只见釉湮不紧不慢地说着:“儿臣在外家曾习得一门专门寻人的神术,不过此法好虚多日,父王应允的话,儿臣愿意为之一试。”颛顼埋头沉思起来,元冥却上前一步说:“陛下,既然王妃有妙法,不管灵不灵验,好歹我们也试一试。王姬已经在外数日,还是尽早找回的妥当。”颛顼默许着点着头说:“也好。此事就交给王妃处理,穷蝉和元冥从中协助。”三人俯身领命。颛顼示意众人退下,只留梼杌并几位文臣,协商下个月黄帝寿宴之事。

众人退出大殿后,釉湮唤过穷蝉和元冥说:“我这个方法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大半年。所以,一方面我施法寻人,一方面二位也最好派兵在外巡视。”穷蝉和元冥相视一眼后,元冥问道:“敢问王妃是用什么方法,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釉湮莞尔一笑说:“元将军不居心急,我这方法是母后外家所传,不便外露,一旦有需要,我会请教二位的。”穷蝉便也没有多言,只是和元冥商议派多少兵如何巡视云云。

釉湮在丫鬟服侍下,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待殿里空无一人之后,她摸索出自己嫁妆中一件包裹精巧壮丽的球状玉盒。釉湮把它轻轻置于桌几正中心,然后退后开来,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不一会工夫就见玉盒缝隙处闪出几缕隐隐约约的光芒,玉盒盒身开端飞快旋转,眨眼见盒身主转动开,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忽然间绽放一般,隐约的光芒也变得清楚起来。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赫然涌现在玉盒中心,釉湮缓缓走近,伸出纤纤玉手绕着水晶球高低抚摩着,脸部五官由于施法牢牢地扭曲着,口中还振振有词:“巫女釉湮寻访高阳王姬依谣,巫女釉湮寻访高阳王姬依谣……”奈何水晶球只是闪过一些山林小溪,夕阳回鸟的片断,并没有浮现出依谣的具体地位。

釉湮不停地加大着灵力,水晶球却是怎么都浮现不出来,最后她终于精疲力竭地倒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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