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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年春秋尘与土(1/3)

南域清幽之地,恍如世外。

山是梧桐山,树是梧桐树,村是梧桐村,世世代代,便是守着这一方山水,守着这参天梧桐,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天上云卷云舒。

少年坐于山巅,乘着薄雾,迎着初升朝阳,闭目凝神,自有一缕紫气自天上而来,缭绕其周身。紫气东来,乃纯阳之气,以此压抑体内邪气,颇有神效。

少年睁开双眼,身材清瘦,面容秀气俊朗,眉宇英气逼人,双眸却柔光似水,唇角平庸的微微扬着,似面无表情,却又好似泛着微笑。

心性一如这青山绿水、秀丽云颠,安静的不起波涛。

“冷大哥,莫要心焦,千爷爷医术高深,定能除此暗伤!”

冷萧回头,轻轻颔首,唇角始终带着那抹沁人心脾的微笑。

姚心雨娉婷而来,正是青涩年华,生动而灵动,俏脸姣好可人,出于尘世,却又出于尘世,不知其将来会是如何一番风华尽代、风情万种。

裙摆随风飘扬,伊人迎风而立,漫山遍野,进袂草摇曳生姿,绕着她旋转飞舞。

见冷萧没有起身之意,姚心雨便走上前,挨着他坐下。伸手接住一棵进袂草,轻轻一吹,小草似有灵性,也不随风而往,只是缭绕她飞舞。

十年时间,如箭飞逝,眨眼间遍野进袂早已开了一春又一春,谢了一季又一季。

万邪加身,无药可医,无法可解,唯有不断压抑,逐日与这遍野进袂草一同迎接朝阳,只为吸纳那一抹紫气。

少年本是仙根之资,三日练气,三年筑基,可在邪气侵蚀之下,修为日减,直至跌落凡尘。原认为这便是终了,谁知这才刚刚开端,后七年间,仙根被邪气污秽,虽有仙根之形,却无仙根之意。

后跌落灵根,又跌落凡根。人生而资质各有不同,为先天之资,跌落凡根,便连修炼都成奢看,终其一生,不过凡人尔。

姚心雨愁容满面,反比冷萧更为着急,张嘴欲言,却又不知该如何再劝。

对于她人,冷萧只道是先天不足,身存暗伤,唯有冷萧自知自事,自己遭遇便罢,如何能够再叫她人忧心?

冷萧笑道:“怎的愁容满面?千爷爷配了药浴,他医术高深,除此暗伤不在话下。”

伴着冷萧的笑脸,姚心雨似也心生热意,不禁随之生出笑脸,遍野进袂皆伴随她这一笑沉沉浮浮,似能同心。她心中自是知晓冷萧不过宽慰之言,否则又怎会叫此暗伤拖了十年?

“冷大哥,你瞧这进袂也在欢笑,许是它们也在祝贺你。”

冷萧捧着一棵进袂,说道:“进袂虽为凡草,却生而灵性十足,或许千百年后,此中有荣幸者,便可一朝化形,成绩妖修。我日日在此修炼,许是早与它们成了至交,便是在我逆境之时,前来宽慰。”

漫天进袂草如大雪一般纷扬飞舞,美不胜收,却又不随风远往,只是飘飘摇摇,在二人周身轻轻飘扬。冷萧轻叹一声:“奈何一季花开谢、一季草枯荣,不知这眼前进袂草,可有当年影?”

似是察觉冷萧惆怅,姚心雨不由说道:“这进袂为何是草而非花?它如莲温雅,如雪清丽,比寻常之花又差在何处?”

她一语落下,冷萧看着那朦胧白色,眼前微微恍惚:“众人谓之草,那便是草;书中谓之草,那便是草。”

姚心雨琼鼻轻皱,眸中闪着微光:“众人言又非真理,我倒认为,进袂乃是花,进袂花。”

冷萧失笑,手中进袂形如云,状如棉,白如雪,无艳丽色彩,却清淡雅致。他微笑道:“是啊,罔顾众人妄语,心中自有真意。此进袂,你我感到是花,那便是花了。”

姚心雨笑脸满面,不断伸手抓取,进袂往返闪躲,宛如灵蝶。

载着满袖进袂离往,回到家中,千寿看了冷萧一眼,淡笑道:“少主,回来的正好,那梧桐山上竟生了几株灵药,黄参调理腑脏,乌兰清心明性,配合之后,当有奇效。”

一边说着,一边已替冷萧放好热水,加好药材。姚心雨见状,一吐舌头,便离往了。

见姚心雨走远,冷萧立即关上门,迅速脱衣,沉进浴桶之中,额头汗珠涔涔,青筋直跳,双目赤红,布满血丝,杀气毕露,直至浸泡在药浴之中,才稍稍好转。

千寿面色沉重,叹道:“邪气进体已深,少主切记不可妄动怒火,唯有恪守本心,如若一旦失控,便是堕落成魔。”

冷萧沉默不语,忽然缓缓抬头看向千寿:“千爷爷,不知当年之事,冷萧何时才干够知晓?”

千寿轻轻叹息,若风中残烛,他修为深厚,尚且能够压抑,冷萧如今毫无修为,若因此仇恨而彻底被杂念吞噬,恐怕便是无法复生。

二人眼神交接,冷萧不由笑了一声,未再多问。原认为千寿依旧会保持沉默,可是许久之后,千寿负手而立,眼力迷蒙,将那番陈年往事从苍苍白发之中翻找而出,虽已过眼,却不可如云烟消散。

千寿唇齿一张一合,往事一字一句在冷萧耳边回荡。待一切清明之时,冷萧眼力却依旧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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