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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涯路,同行去(1/2)

风烟寂冷,山高水远。两人行来,分道而往。各道一声“保重”,直走无回想。

最后一碗酒进喉,雷昆仑沉默不言,已等不到天明。只道是,秋实岛上昨日景象犹在梦里,如何能闻之不顾,置之不理。师父恩,师妹情,心中如何忘记。

“师父隐世半生,曾也是行侠仗义的侠客,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总是好人难过,恶人猖狂。这一遭我总是要往的,往祭奠师父,往将师妹救回,往将海匪除尽。”

“我与你同往。”

雷昆仑蓦地仰天大笑:“少爷心意我领,听香谷与秋实岛背道而行,相距不知可有十万八千里,少爷在世唯一的挂牵便是少夫人,我懂,我懂的。”

他笑得疯,眼珠里又似带了泪,半仰着面颊,才干将之留住。胸中不知躲了多少情愫,皆溶进一碗酒里,灌进咽喉。

冷萧沉默许久,问道:“你我相识二十余载,却从未听你说起过。”

他声音平庸:“陈年烂事,有什么好说的,比不得少爷对少夫人的深情,比不得。”

“你扪心自问,此情若不深,这些年,心何寄?”

他艰涩一笑:“情深情浅遑再论,我一个塞外辟荥族的蛮子,如何配得上她。她该有良人,而那人不应是我。若非有本日事,此生我决计不会再往扰她安静。”

他醉了,醉得彻底,又无比苏醒。大笑着,大叫着,说着醉话,很多酒客见怪不怪,权当看了个笑话。

他大哭着:“倘若我当年有少爷对少夫人的半分执着、半分英勇,本日是否会两样?是我无用、是我无用……”

分辨后,冷萧几度乘快马,赶到听香谷已是一整月后。他风尘仆仆,未有歇,天下间实力在雷昆仑之上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而武功再高的人,也只是**凡胎,如何能在群匪之中横扫一遭回?

冷萧知雷昆仑不愿因己之事,而慢了他往见时灵曦的日子,他只有速速往,速速追往。

谷外的花草谢了又开,如今又是一副烂漫的样子容貌,不知烦忧。做一只蝼蚁,当一丛草芥,不知生命何时终了,有太多值得畏惧的东西,而至逝世,可曾慌张?

冷萧行至谷口石壁,抬指轻轻触。其上剑痕嶙峋,深进数寸,留下这些痕迹的人,是个高手。

剑痕旁,或正对面,或再远处,刀痕,针痕,拳印,掌印,还有看不出是何痕迹的崩碎。

“师太,你如何能拦得住这一群有备而来之人呢?”

他轻轻叹一声,快步往了。往日里,谷口不远总有两个幼童,眼神里布满着直白的警惕质问来人,如今却是不见了。

“有客自远方来,不知是哪路好汉来寻贫尼讨教?”

一个声音自谷中幽幽飘来,带着丝丝冷意,些许杀意,冷萧却从进耳出了深深的疲惫。

“师太,我来了。”

风中似传来一声颤音,听香师太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脚步无声,几息间已站在冷萧眼前,刹那间老泪纵横。

“当年师太音容犹在耳畔,如今显得苍老了很多,令我都有些认不出了。”冷萧声音安静,安静中有带了几分哀戚。

听香师太笑道:“尘世一遭,生老病逝世,无人能逃——”她顿了一顿,抬起清瘦干枯的手指,自冷萧鬓角拔下一根白发,“永生丹,哪里有什么永生丹?你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早生华发,心中所忧为何?”

不等冷萧答复,她已转过身往,在前方引路:“那日有人来将时姑娘劫了往,贫尼本追之无奈,穷追数日,对方却又送了回来。无碍、无碍,莫忧、莫忧。”

“阿风、阿月呢?”冷萧问了一句。

听香师太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葬在西山顶,伴随落日眠。”

“可记得来犯之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记不清了。”听香师太轻轻摇头。

冷萧岂能不知听香师太心意,只是不愿叫他再犯险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总是善者放下,恶者猖狂。

“行凶之人,师太不愿说,我便不问。指使之人,我不会亲主动手杀他,但他必定会逝世。”

冷萧的声音很轻,很平庸,很顺理成章,每一个字,都叫人佩服。听香师太一言不发,只是哀哀得点了点头。

云家是个不小的权势,经商为生,却是以山匪发家,自不是什么善类,而今基业坚固,方圆几个郡县,皆闻其名。

然而一个云家,与全部江湖相比,就太过微不足道了。

谷后百花齐放处,她便安静地躺在那里,与身旁的花草一般,不知忧愁。有时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又何苦这般执着?

她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

她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脸,百花都失了色彩,好美,美得令人心醉。冷萧轻轻抚过她的面容,一别十七年,是为夫无用,仍未寻到唤醒你的方法。

“还差一些,只差一些,便能梦中窥得大道。他阻了我,所以他会逝世。”冷萧的神情有些猖狂,安静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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