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交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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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把古埙翻来覆往仔细看了看，躲进袖中正要带走，一只手指在他背后，抵住了他的脊椎正中，初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言师，你从素音家拿走了什么东西，难道不需要进门跟主人打声招呼么？”
孟良言一怔：“是你？”他接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本来你已经开端猜忌我了。”
初宁在他身后，声音安静冷淡，倒是很有几分素天心的气韵：“蓝本我很感谢你，几乎从来没有什么人对我好过，所以每一个对我有一点点示好的人，我都很感谢。只不过……”
她顿了一下，自嘲似的轻轻笑了笑：“在岷山那次，我就有些奇怪，佳音既然是个母亲，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被巴虫咬伤，借此扳倒安康公主。等到佳音说出来龙往脉，才确证了我的想法，素锦瑶果然并不是她生的。所以我就想，任何一点看似分歧常理之处，实在背后都有真正的原因。”
孟良言知道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也不再假装，索性问：“不知道是我身上的哪一点，让你感到分歧常理？”
“你做的天衣无缝，几乎没有任何漏洞，”初宁答复，“只有一点例外，我的母亲她是一个性格淡薄到极点的人，她给自己身边的婢女取名叫纤尘，认为人生在世，都如一粒尘埃，聚散无常，各有天命。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一只受伤的小猫心生怜悯呢？你说是不是？你假如真的爱她至深，怎么会连她的心思都不明确，又怎么会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最不像她的样子容貌，画成画像挂在书房里日日相对？”
孟良言想了想，说：“本来你第一次到我的书房，就已经从那幅画上看出问题了，照你这么说，的确是太明显了。不过，你大概还不知道……”
他压低了声音，初宁为了听明确，身材稍稍前倾，她的注意力刚刚放在孟良言要说的话上，斜向里忽然窜出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尖锐的指爪正往初宁脸上抓过来。初宁一动未动，一只猫头鹰从昏暗树影里直扑出来，翅膀一扇，直接掀翻了那只猫。一猫一鸟缠斗在一起，一时谁也占不了上风。
初宁只觉指尖一凉，眼前的孟良言明明没有动，自己的周身却只觉刺骨严冷。初宁知道，这是孟良言催动了术法，他此时用的，也是不同于东齐正道的方法，并没有借助咒签。初宁的眉眼上，渐渐笼上了一层碎冰，她微微合眼，心念转动，片刻之间，那层冷冰便渐渐消融下往。
孟良言眼中露出赞成之色：“素天心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你的资质比她更好，现在封印打开，能直接把我的术法消弭于无形。”
初宁懒得再跟他周旋，直截了当地说：“我既然已经对你起疑，又怎么可能不堤防着你。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不然……”
“不然怎样？”孟良言忽然转转身，眼角露出一抹狠厉，旋即看向初宁身后。
初宁只感到周身血脉忽然凝住，像是蓝本奔流不息的河水，忽然被什么东西拦腰截住。她试着提一口吻，但却无济于事，任何术法都施展不出。
齐王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却是在对着孟良言说话：“别空话了，快点把她弄到我宫里往，警惕不要被旁人看见。”
初宁心中诧异，但很快便明确过来，姬重光曾经向她讲解过，这世上除了天生通晓驭灵术法的人和并不通晓术法的人之外，还有一种人存在，那就是真正的王族。真正的王族并不能应用任何术法，所以必需要豢养大批的神官卫自己效率，但王族手中却有另外一种权利，他们的血液能够为通晓术法的人加强实力，也能够封住他们术法之力。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为自己无法在东齐找到真正的王族结契而苦恼，此时猛地想起，实在王后就是真正的王族，她是大周王姬，身上流着真正的王族之血。人们提起王族时，总会想到天子和皇子，却疏忽了这些远嫁的公主。
初宁由于注意到玄苍碎裂时孟良言的眼神，而故意在这里等他，却不想又被他带进了另一场骗局。看起来，孟良言应当已经结契效忠于齐王后，替她做事，作为交换，从她那里获得能够打破禁忌、加强实力的王族之血。
孟良言用“随行”之术封住初宁，带着她跟王后一起返回宫中。初宁第一次见识不同寻常的高超术法，便是九问阁的使者给姬重光送货时，用的随行之术，能把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封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亲身材验这种神奇的术法，而且，是以被携带物品的身份。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再次听到孟良言和王后的声音时，他们两个已经在用跟平常一样的声音语调说话，显然已经到了王后宫中，他们不用再警惕行踪。
孟良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不会有错，这就是素音家的那只古埙，名叫绿袖，净化的能力极强，可以用来强行解契，也可以逆转任何术法……恕我直言，我实在不明确，王后您假如想向重光公子和九问阁示好，只要把她身上封存的气力取出来，直接交给他们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放在云乐公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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