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罗王（3/6）
匪奸杀妇女官府残虐忠臣一样是死者的业报你又何必干涉什么？灵智啊灵智你的这个智字便是你的业障！”
灵智叹了口气眼神满是悲悯但佛道如此制定轮回人力有时而穷却又能如何？他心中感慨一时低念佛号却是无言以对。
那猛虎本就等着饱餐一顿一见无人过来打扰便领着两只幼虎齐往羊儿聚拢白羊见自己即将身死众僧俱无干涉之意登时惊惶咩叫它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气力爬起身来直向众僧奔去。老虎见羊儿奔逃一时激了猛性四足力便要扑上啮咬。
便在此时刷地一声响长剑出鞘已将猛虎驱了开来那出疆人白衣雪面却是天绝僧的关门弟子杨肃观￠音、灵定、灵真等人见他出手心下都感欣慰只有灵智合十念佛恍若不见。
羊儿甫脱虎口仍是满心惊惶虽想急逃离但它背上伤重只能躺地挣扎良久不能起身☆肃观将它抱入怀中作势安慰◎儿哪里知道他的用意就怕杨肃观下手来害惊惶之间更是拼命扭动身躯。
杨肃观低声道：“乖乖别怕。”他手抚羊毛面露慈悲之色口唇轻动好似在诉说什么◎儿听了安慰竟尔不再挣扎小小羊身倚在杨肃观怀里缓缓闭上了眼喉间咩咩低叫神态甚是安详。
杨肃观轻触羊儿颈间柔声道：“乖……好乖……”
忽然间喀地一声低响传过众僧看在眼里忍不住骇然只见杨肃观手掌轻轻扭动须臾间竟将羊颈折断让那白羊于寂静中往生。
众僧又惊又怕满心诧异间不知是否要出言指责忽见杨肃观抱起羊身将小羊送到了猛虎面前低声道：“吃吧。”
三虎急急向前张口大嚼看它们气喘吁吁拼命嘶咬羊身腹中饥火驱使之下比之地狱饿鬼还要不如哪还有百兽之王的半分威风？不过半晌羊儿血肉模糊已给吃掉一半≮僧满心悲戚当下低声诵念往生咒替那羊儿度。
晨光映照一片诵佛声中杨肃观静静看着造物天道他面无悲喜那双清澈俊眼彷如黑夜星空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阿弥陀佛……”
门里传来一声佛号正是天绝僧说话。晨间寂静只听他轻轻说道：“告诉师父你为何杀羊？”杨肃观缓缓上前跪地道：“欲救众生苦须持修罗法∞罗王临众生无惧死无惧死则无心苦无心苦则无悲无泪如此天下安乐矣。”
世间万物求生厌死本是应然≮僧听了杨肃观的说话都是没不解天绝僧叹了口气道：“何谓修罗法？”
杨肃观凛然道：“修罗王临生不能使之喜死不能使之惧→者不恋生生非生±者不惧死死非死〃此万物往息斗轮回终有休止一日。”众僧闻言无不震动里一声叹息又问道：“你便是修罗王？”
杨肃观跪地合十答曰：“愿天地罪孽尽归吾身。”
门内不言不语过得半晌布索轻挥功力到处已将杨肃观托起』听天绝的声音在门内响起道：“真佛之子……进门吧……”那声音幽幽暗暗若有似无杨肃观微微颔向灵智等人躬身行礼便自跨入门内。
惟生不恋生死不惧死世间方无悲怆≮僧低声诉念那两句话俱现悲悯之情〔许惟有“生非生、死非死”的最后极境人间方能悲喜两忘天下才有太平宁日……
※※※
昏暗的斗室中淡淡晨光映照进来仰看去空旷高耸的墙上悬满朝廷赐匾有的是景福宫太后的赠匾有的则是武英、景泰两朝皇帝赐下的黄榜此处深受历代朝廷仰仗正是嵩山少林达摩内堂少林天绝的练功之地。
杨肃观望着对面老僧合十拜道：“弟子参见师父。”
对面那人点了点头和煦阳光映照他的右颊只见此人身穿僧袍形容枯朽皮肤满是绉褶彷佛早已入定坐化¨见此人任谁都料想不到这名看来行将就木的枯瘦老僧竟是少林阖寺多年倚为长城的神僧三宝天绝。
※※※
“汝称修罗道当知天绝法今日为师特来阐因证果开化汝心。”
杨肃观闻言赞叹道：“弟子谨聆师尊教诲。”
天绝左右掌心缓缓并起呈合十状丹田微微吐纳道：“昔有小沙弥念向佛祖辉≌日习佛法离家心不悔。”
杨肃观知道师父要以故事说喻佛道便只低头合十不敢稍动。
佛音嘹亮如同梵唱悠扬不绝于耳。但听师父道：“一日秋气爽沙弥出山游横天迈古道喜逢群羊归∷羊相见欢日夜亲亲爱沙弥喜不胜造物贺相会。”
四下一片宁静只听天绝语气渐渐沉重又道：
“忽日双虎至威啸惊天雷羊儿徨惶走咩咩我心悲。狂虎嘶扑咬白羊血泪垂。孤寡哀山门求僧驱虎威。白羊哭哀戚沙弥动慈悲菩提禅杖落诛杀额王匪匆匆十日尽虎尸如山堆。
“大羊喜不胜咩咩食花蕾小羊走溪谷健步漫山飞∷间复极乐天地无邪狂。从此不闻猛虎啸但见群羊日日肥。”
远处佛音梵唱庄严神圣杨肃观叹了一声低声问道：“后来呢？”
※※※
“来岁天大寒漫地无绿黄群羊食无处声声转忧伤》转求果实方圆不复得。”
杨肃观摇叹息幽幽问道：“羊儿全死了？”
天绝微微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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