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闯入者和6547（1/2）
三人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正如三只没头的苍蝇。
曼内不满地抱怨道：“怎么那么黑？谁带手电了？”没人吱声。
由于根本看不见彼此，所以只能从脚步声感知各自的存在。黑暗里，除了杂沓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好久，脚下原本平整的地面渐渐变得坑洼崎岖起来。
不知什么地方传出灰手指的声音，“我们走了多久？这大厦下面这么宽？”
另一个地方传来家瑞的回答，“这大厦只是程序的入口↑的实际尺寸和我们在程序里走了多远没有任何关系。进了程序，空间的概念就完全不同于外面※以，你没办法用走了多远来衡量程序的大小。对于程序员来说，一米也好，十万八千里也罢，只是给变量赋个值那么简单，一条语句就能搞定。但如果我们实际进入了程序，就得一步一步老老实实地用双脚丈量这十万八千里—是他老先生一高兴，写个‘无穷大’，那就……”家瑞干笑着，“对吗，曼内？”
曼内哼了两声。
“路面平整或者崎岖，也是程序设定的吧，曼内？”
曼内还是没吱声，不知是对家瑞的班门弄斧不屑一顾，还是正以专家的眼光挑剔着菜鸟的习作，无心作答。
灰手指替他回答，“肯定的。”
家瑞的想象力似乎也飞跃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程序，那我们三个算什么？”
曼内还是一言不发♀回，灰手指没法替曼内发言了。
家瑞讨了个没趣，只好喘口气，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调侃道：“真消编程序的那个家伙行行好，别把咱们这条黑道儿设成十万八千里长。”
灰手指接过话茬，“十万八千里也没什么，他可以在这儿放架飞机吗？”
家瑞笑了，“想得美』要在两边弄些路灯，把道儿照亮就很满足了。”
这时，曼内被什么东西哿艘幌拢招┑梗枘训卣疚冉鸥锪税胩斓乃沼谌滩蛔”⒘恕！罢馄瞥绦虻降资撬杓频模俊?
家瑞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没头没脑地设这么一段黑道儿有什么意义吗？”曼内的大嗓门在黑暗中回响震荡，发出嗡嗡的鸣响，“还弄得坑坑洼洼的，不是成心害人吗？”
家瑞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吧，也许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曼内更气了，“什么道理？这条路根本走不到头，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正说着，灰手指突然喊道：“快看！”
大家朝前看去，只见远处透出极微弱的亮光。
家瑞开心地叫道：“快到头了℃是老天有眼！”
这下，曼内不做声了↓人加快脚步，朝亮光处走去。
这时，一阵象蚊子似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
灰手指问道：“那是什么？”没人回答←环顾四周，什么也看不到。
嗡嗡声一直不停，由弱渐强。大家边走边好奇地聆听着。不知过了多久，嗡嗡声变成了有节奏的振动。
“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家瑞汀脚步，“怎么有点象列车≮铁轨上发出的？”
前方依然是那线微弱的亮光，毫无变化，但振动声却越来越近了↓人都吐来，定定地注视着前方。
突然，微弱的亮光瞬间变成了一束刺目的强光，仿佛一道闪电击碎了黑暗。
三人都看清了：这是一处隧道，还有铁轨，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很急的弯道×光是从坚硬的混凝土墙壁上反射出来的。
“是列车！”曼内大叫。几乎同时，恐怖的气笛在耳畔炸响，令人魂飞魄散。
一辆列车，正从弯道处冲出，朝他们疾驶而来。
灰手指眼疾手快，左右开弓将呆若木鸡的家瑞和曼内拽到道旁，紧紧压在隧道壁上⌒车擦着头皮呼啸而过，刮起的劲风拍打在身上，令他们难以站稳，三人死命地贴在一起，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地照出三张死灰般的脸。
列车呼啸而过，轰鸣声渐渐远了，弱了，又变回了蚊子般的嗡嗡叫。
大家还惊魂未定，久久不敢挪动一步。
“是地铁。”灰手指率先走到路中间，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远方。
“要是在程序里被撞死，会怎么样？”家瑞紧咬发抖的嘴唇。
“试试就知道了。”曼内强颜欢笑。
家瑞又问道：“你刚才没回答∫们三个在程序里算什么？”
曼内显得漫不经心，“闯入者。”
“废话。”
曼内低下头，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程序的运行是事先设定好的。当然不会考虑到我们三个闯入者◎此，我们的贸然出现会对这里的一切造成干扰。”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里不欢迎我们。”
“难怪它们要撞死我们。”
“那倒不见得∷家也没料到我们会从这里冒出来。”
家瑞不依不饶，“那我们到底算什么？是人，还是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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