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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人的夜生活麻醉自己,我们的夜生活麻醉别人(1/2)

硕大的无影灯下,手术台上的伤者已处于麻醉状态。

林宗翰双手一展,整件手术衣便齐刷刷地套在身上,一个侧身,护士默契地替他栓上腰带,隔着厚厚的口罩,林宗翰调侃道:

“别人的夜生活麻醉自己,我们的夜生活麻醉别人。”

已经全副武装的叶欣妮明白老师只是嘴上轻松罢了。

像这种涉及内脏破裂的手术,且不论没有家属签字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光是风险就难以让人承受。

这一刀下去,要是伤者下不了手术台,一条人命没了,他林宗翰恐怕就有牢狱之灾的可能。

就算躲过牢狱之苦,也逃不过家属的“追责。”

或许,就算手术成功,把伤者的命薄了,但也会摘除脏器,同样免不了家属的“问责。”

就算最乐观的情况,部份家属会以未经其同意进行手术,从而拒绝缴纳高昂的费用。

这种情况在各地医院多次上演,不是什么新鲜事。

虽然叶欣妮还只是转科医生,但相比才回国的林宗翰来说,对当前紧张的医患关系体会深刻得多。

“林老师,今天是杜主任的出诊班,怎么……”

“额,他今天身体欠佳,我替他上出诊班。”林宗翰微微笑道。

叶欣妮口中的杜主任就是杜齐维,林宗翰的高中同学,是医科大血管外科的副主任。

因急救中心人手吃紧,杜齐维与林宗翰是临时支援。

出诊可是个苦差事,要搬要抬不说,下臭水沟、趟茅坑都有可能,关键是风险太大,无人愿出诊。

杜齐维就是典型,急救中心的人谁都知道,只要一到出诊,杜齐维准有事。

今天明明是林宗翰的坐诊班,杜齐维却又身体欠佳,这也太蹊跷了。

“问题大吗?”叶欣妮敏感地问道。

“不大,有点咳嗽。”林宗翰埋着头,正在专注地替伤者消毒。

叶欣妮心中大为不悦,“林宗翰啊林宗翰,你太傻了。”

不过,叶欣妮只是心中有所怨言,嘴上却并没有说什么,当下先把手术做了再说。

林宗翰轻轻地拉开一个长长的口子,一层,二层……

腹腔打开,糟糕的状况还是超出了林宗翰的预料,血糊糊的一包血水,脾脏和左肾完全破裂。

林宗翰的心“咯噔”地猛跳,心中一下子犯了难,“脏器保不住了,必须切除。”

林宗翰的探查还没结束,涌出的大量血色液体又将他的双手染得腥红。

“沙布,止血钳。”

输进体内的血,瞬间便又从破裂的脏器流了出来,就像是一个爆管的地下水喷涌而出。

“再输血,”林宗翰一边熟练地在伤者腹中穿针引线,一边焦急地催促。

……

时间已近凌晨。

对林宗翰来说,这类常规的手术早已熟能生巧,但并非只是秉这么简单,还须最大程度上濒脏器的功能。

所以,才独具匠心的精雕细琢,摘除那个已无功能的左肾,切除了部分脾脏,又对其它肠腔和血管进行重建与修补,这一弄,花了整整六个多小时。

看着林宗翰湿透的衣衫,叶欣妮倦怠地微微一笑。

“林老师,你的汗水比他输的血还多。”

“他可是四、五千毫升。”林宗翰轻松地笑道。

或许,缓解高度紧张的神经最好的方式就是睡眠的原因,下得台来的林宗翰斜靠在靠凳上昏昏睡去。

光脚丫、头戴手术帽,蓬头垢面,半蹲式的睡姿……

既萌又滑稽,叶欣妮忍不住一阵好笑,在替林宗翰盖好毛巾被后,还不忘俏皮地偷了个影才离开。

医生办公室。

手术倒是结束了,而事来的病历、手术记录、首次病程、医嘱……等等相关资料,累计沒有一万字,不耗五、六个小时是完不成的。

而且,这些资料可都是以后的法律文书,来不得半点笔误或修改。都必须事无巨细详细记录,勿必客观真实,任何一点瑕疵都绝不容许。

所以,当叶欣妮整理完手中的工作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放晴,太阳露出了半个脸庞。

这一宿算是熬过来了,趁着间隙,叶欣妮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看看伤者的恢复情况。

通常,手术等重症病人都会在这里观察几天,等稳定后方可转到普通病房。

所以,在重症监护阶段也就是在鬼门关上徘徊,大意不得。

伤者身上插满管线,虽说尚未苏醒,但生命体征平稳,口鼻中浊重的气息伴着监护仪‘嘀、嘀’的声音,就像是伤者求生的呐喊。

叶欣妮就是伤者的守护神。

与此同时,手术室里的林宗翰也被清洁工吵醒,不过,脑袋就像注了水又昏又沉,唯有嗅觉还灵敏,恍惚间嗅到一股淡淡的馨香飘来,泌人心脾。

他不由缓缓坐起,随即便被身上那件柔和的毛巾被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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