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1/2）
这一夜很长,长到有些让人难以入睡.可是它到底还是过去了.云九天他们第二天早早地就回来了.嫁妆什么的到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九天一回来,就发现凤舞发烧了.他昏昏沉沉地和衣而卧,九天喊了好一会,才将他叫醒.凤舞迷茫着睡眼,见到云焦急的面容,什么也没说,一把抱住他,窝在怀里.
“凤?怎么了?”九天柔声询问.凤舞轻轻摇摇头,额上微微滚烫的热度让周围空气变得清冷.九天将葵叫了过来,这可是御用神医.
“有些着凉发烧,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既然有了神医的保证,九天担心的情绪就缓解多了.小白也从楼下上来了,她一见凤舞就眉飞色舞的,完全不顾一旁云阴沉的脸色.原来这次她去云家,正式以白家后人的身份和云惊华认识了.结果,云惊华不但自己必恭必敬,还非要九天行拜礼不可,后来大家熟络之后,他又要九天认小白当姐姐,说什么她跟你这么多年,当你姐姐真是便宜你了.把九天气得够戗,父子俩就上演了场精彩的辩论赛.
凤舞微笑着听白舞琴叙述,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九天暗暗有些奇怪,往常凤不会这么没精神的,难道是因为发烧了吗?
正在大家说话间,沈夜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澈.他刚才去给鸩送饭了,这原本不是他的工作,可凤病了,其他人又刚回来,所以他就主动担当起了这一职责.
“鸩…他出事了.”沈夜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大家都愣了下,凤舞古怪地笑了笑,从九天怀里出来,淡淡地说道:”我去看看.”他缓缓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口,回过头又叮嘱道:”不许跟来哦.”说完,轻笑一下,就走了.九天总觉得他的样子有古怪,不像平常那个强势的凤,可是他又不好跟过去,只好看向葵,看他有什么反应.身为从小长大的朋友,葵自然知道凤舞不对劲,鸩怕是已经…他是很想跟在后面去看看情况,不过九天都没有动,他先跟过去似乎不太好.于是葵大神医也全神贯注地注视起云九天来.
凤舞站在地下室门口,静默了一会,才慢慢推开.门在他面前渐渐敞开,先是铺了一地一床的画纸,支离破碎的剪纸花朵一样,一簇簇精致美丽,却单薄得可怜.然后是垂在床沿上的手,干净骨感,手指细长,是杀手完美的一双手.不管是扣动扳机还是使用匕首,都不会因为流汗而失误.指间微微有些青黑色,那是常年接触毒药的结果.也许这就是他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例证之一吧.再来是鸩的脸,阴影里模糊的轮廓埋在靠枕间,长发软软地散在四周.凤舞慢慢走过去,伸手抚开鸩脸颊上的发丝,什么也没有,睡着的孩子一般闭着眼,抿着唇,只是蒙上了淡淡的青色.他是鸩,那个傲慢的毒药杀手,救命的药只要少许变动,瞬间就可以变成要人命的毒,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
凤坐在床沿上,俯身将地上的画纸捡起来.
和葵拿给他的那张一样,九天的神情和角度都抓得极好,优美的线条在微凉的纸上勾画着,寥寥几笔云温柔的笑容就已经在线条和阴影间璀然绽放.凤舞苦笑了下,他知道鸩其实是真的喜欢上云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可以将云勾画得如此仔细深情,那情意就已经不容质疑.凤昨晚说的那些,不过是再逼他,逼他去死.
“你真傻.”凤舞回眸看着已经不再醒来的鸩,也只有此时他才能说实话:”和你比起来,我的胜算其实不大,如果我放了你,也许云真的会喜欢上你.鸩啊,我唯一可以比你优势的,惟有先下手为强.这对你不公平呢.”凤缓缓吐口气,无意中看到鸩的身旁有团揉皱的纸,突兀地出现在那里,似乎想要隐藏又有些不甘心,展露出个小角来.凤舞将它拿起,轻轻展开,刹间,凤的泪落了下来.
画上只有凤舞九天的头像,飘逸的笔迹在四处涂抹着最后的温存迷醉,埋葬着所有说不出口的忧伤.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不管我怎样做,大概这一切也难以继续吧,我说过的,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只是这已经没有意义,你就和那个笨蛋好好生活吧,恭喜,白头偕老.我去我一个人的地狱,不再相见.
凤舞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开始还低低呜咽,很快,哭声肆意发泄.他紧紧攥着那张画,泪水打在上面,晕出一圈圈的水渍.他伏在床边,无力支撑.
门外,云九天悄悄注视着,他看见凤舞痛哭的样子,犹豫着,还是决定上前.他刚要迈步,就被人拦住了.
“你去哪?”葵冷冷地站在他面前.九天没有说话,因为葵的表情分明不是要听他回答的样子.
“你是要去舞那还是鸩那啊?”
“葵?”
“有,我在,云少有什么吩咐啊?我洗耳恭听.”葵灿烂的笑容热切得让人发毛.
“我只是去安慰凤.”
“他现在不需要你安慰.”葵翘起唇角,一向阳光的人严肃起来,总是有些阴冷的感觉:”这是舞不希望你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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