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一章 要不要剖腹
明明产房是传承希望的地方，但世人愚昧，宁愿相信一些莫须有的不吉传言，也不愿意正视生命开始的所在。
虽然柳凝霜明知道，这样的思想在几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仍然存在，但是听身边亲近之人这样说，难免心头觉得不适。
因为这股不适，以至于柳凝霜随人走进临时布置的产房是，面色寡淡清冷，看着不像来行医救人，反倒是像来讨债的。
杨雪澜吓得连连尖叫，唯恐柳凝霜对自己不利，“你走卡，我不要你，我要等产婆！”
“不是说难产，我看你还挺有劲儿。”柳凝用一张淡漠脸，吐出了一句极为羞耻的台词，“省省把，这地儿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柳凝霜，大小姐，公主，你放过我吧。”杨雪澜似乎是真的被柳凝霜吓到了，失声痛哭，边哭边求。
“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从前是我鬼迷心窍，不该听柳如意的话，故意潜在你身边害你，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可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看看我，我大好的年华，却只能错付在一个抛妻弃子的糟老头子身上。柳风岳就不是个东西，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才委身于他……”
早在给柳凝霜当丫鬟那段时间，杨雪澜便知晓柳凝霜极为讨厌柳府这一家子，其中尤其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爹。
所以，当下为了活命，不留余力的黑柳风岳，各种胡乱咒骂。若是柳风岳在当场，看见自己小意温存的宠妾，这般恨他，咒骂他，怕得气得一口气背过去，彻底和世间说再见。
柳凝霜来自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时代，不爱口嗨，也不爱骂人。但此刻听着杨雪澜骂柳风岳那个负心汉，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动听，遂也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致的围着杨雪澜看。
先前赫连陵的属下来报，她还以为杨雪澜是快不行了。没想到，她骂起柳风岳来还挺精神。有这股劲儿，顺产应该不成问题。
没想到，关键时候，柳风岳那个渣男还能有点用处——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等柳凝霜听够了杨雪澜的咒骂，发现她身下已开了四指，这才拍怕石床，淡声道，“够了，存点力气生你的孩子吧。先说好，若是你生产之中自己不争气，晕了过去。便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孩子憋死在你腹中，一尸两命。二，我剖腹取子。”
杨雪澜在柳凝霜身边做丫鬟时，曾见过她给一难产的妇人剖腹取子。当时那妇人都断了气，可她硬是用刀划开那妇人的肚皮，把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抱了出来。
想起当时的情形，杨雪澜便不寒而栗。
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把柳凝霜刀下的人换做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杨雪澜面色煞白，忙不迭的摇头，“我不要剖腹取子，我可以，我自己可以的！”
“但愿吧。”柳凝霜垂眸道，杨雪澜的胎位确实有些不正，在这个生产便等同一只脚迈入鬼门关的时代，是有些危险，不过有她柳凝霜在，一切危险都得靠边站。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