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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没鹿回部(1/2)

眉县,正下着盛夏暴雨,滂沱雨势中一片昏暗,高涨而迅疾的渭水在洪峰时一度淹入水寨;寨中聚集的船只水涨而高,险些有被冲走的架势。

水寨不是立在水边的军寨那么简单,渭河一带的水寨自然不需要在水寨外围铺设拦截暗桩,但水寨附近还是要立下暗桩并开挖河岸以建成避洪水湾。至于寻常小渔船份量并不重,完全可以在洪峰冲下前拖到岸上。

骤然而来的暴雨不过下了一个多时辰,黑压压雨云散去后,大概是午后的日光格外明媚,照在身上显得比正午的日光更为灼热。

眉县南城城墙上,魏越见渭河水线渐渐降低,脸色不由很是难看。

这次雨云不是从东南飘来的,而是从西北方向飘来的,这就导致一个可怕的结果:雨云向东飘,向东卷去的洪水只会越积越高,对河中的舟船将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小船见事不对可以迅速拖上岸,大船就需要河湾躲避洪峰正面冲击……运气不好的话,往来于雒阳、长安运输粮秣、军资的船队可能会避无可避,直面洪峰冲击。

他也算运气好,长安到眉县水路二百五十里,今早抵达眉县水寨就察觉渭水上涨明显,开始早作应对,将大量船只走成国渠悬停在渠道分支中。如果他拖延一日,今天从长安出发,可能就要面对这股洪峰的打击。

魏越的脸色不好看,跟在他身边的典韦、太史慈脸色同样不好,河水上涨巅峰时竟然向两岸大概蔓延了六十余丈,相当于水高抬升两三倍左右。宽度、高度及流速的增加,意味着单位时间内的水流量增涨惊人。

如果他们今天中午出发,可能会在武功、槐里之间遭遇洪流,这段水道连躲避的地方都难找。

又看了几眼远处两岸被染黄,河水不复之前浑浊的渭水,魏越这才转身,对跟来的二人感叹一声:“渭河两岸三五里处尽是荒芜,此皆膏腴之土。如此荒废是好事,也是坏事呀。”

渭河河道稳定,不需要太多堤岸防漏;但夏秋之际暴雨频繁,如果出现大暴雨更是涝灾惊人。所以对渭河修堤岸没什么用处,大的洪峰下来又挡不住什么。也因为这类原因,渭河河道宽阔,河两岸土地普遍荒芜,并未开发成熟田。

没有人去跟河道抢地,暴雨洪峰冲刷下来时,受灾百姓自然数量有限;也因为河道两岸未经多少改造,洪峰下来时自然向两岸蔓延,其浪头也非那么夸张。洪峰最可怕的在于沿途因地势狭隘、堤坝之故无法宣泄、分流,最最可怕的洪峰就是刚冲破堤岸的洪水。

好在,渭河这里不会出现这类迅疾的洪流;反倒因为地势宽阔之故,洪流如浪潮一样后浪压着前浪,一股股向下冲去。对农业最大的危害就是洪水蔓延两岸,洪水最大时能蔓延过眉县县城,造成大面积的涝灾。

故而,眼前的这场洪水,对渭河来说只是小场面。

城中,军营里。

马蹄践踏泥点四溅,不断有外出探骑来报城外各营损失,最大的损失还是在水寨,储存在水寨的物资虽没有被浸入水寨的洪水冲走,但都浸水、军械器物尚能保养修复,而粮食、盐巴、草束、药材等等物资算是毁了。

洗了双脚污泥,裤腿挽起的魏越进入张举的帅帐,此时的张举正握着一把算筹把玩,静静等候着各营损失统计。

暴雨之后又是烈阳,营房中一片潮湿,不仅仅有灌入房中的雨水,还有高温下迅速蒸发形成的水汽。

其他将校都在城外坐镇营垒,一时半会也无法脱身来议事。

张举等了又等没了耐心,见魏越很有耐心的帮中军帐下吏统计损失,便起身道:“扬祖自抵水寨以来就前后忙碌,应该还未用餐吧?”

“的确饿了,却没心思用餐。”

魏越抬头挤出笑容回应一声,又垂头看着纸面数据进行心算,光城中就有不少粮秣被骤然落下的大雨浸泡。眉县城中有排水管道,可雨势猛烈以至于堵塞,进而蔓延仓储浸泡仓储底层粮食、豆料。

这些浸水的仓储要迅速倒仓,浸水的粮食要在霉变前晾晒,以减小损失。

眉县军营损失这么大,下游的武功、槐里、长安的损失会更大;整个关中损失必然很大,几乎可以不用指望今年的秋粮了。

这场洪水最大的灾害不在于降水量大,而在于突然、迅猛;现在正是禾苗扎根未牢之际,这么迅猛的雨水落下来会形成涝灾造成大量禾苗死亡;而偏偏补种的话又缺乏足够的生产时间。几乎断定,今年渭河两岸秋收减产是必然,若再遇到更大的水灾,会伤关中元气。

张举忙碌半日也没有进餐的心思,但准备与魏越先交流一下今后的战略舍弃,故而也是露出笑容:“多少吃一些也是好的。”

魏越见张举眼神郑重,就点点头,跟着张举来到侧厅。

稍稍落座,张举踌躇片刻就说:“张温那里如何安排我军?扬祖,咱不妨提前把丑话说了,若是令我军去金城、河湟之地平叛,那扬祖就不必开口了。”

“自不会如孟起兄所言这般,我军将去北地郡剿灭先零羌。即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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