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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葬礼(2/2)

他在曹操家中就认识了曹仁、曹纯兄弟,让他诧异的是曹仁就比他大半岁,曹纯才十三,长水校尉曹炽年四十八而亡,是曹氏宗族莫大的损失。曹嵩退休后,曹炽就是唯一在京、两千石以上的代表人物,若再给曹炽十年时间位列九卿、三公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他的染疫暴亡,有太多的意外,让参与葬礼的曹氏故吏神情哀戚的同时,普遍人心动摇。曹操这一代若不能短时间内做出点成绩,可能曹氏几代人积累的名望、人脉会轰然破碎。

随后去北邙山步行送葬队伍里,魏越因年龄之故与其他各家派出的少年代表走在队前,好巧不巧与顾雍并列而行,他们面前就是扶棺而行的曹仁、曹纯兄弟。

一路无言,彼此也有意错开,免得看着彼此尴尬。

魏越下葬回来时故意走在后面,经过崔氏庄园时却被崔钧崔州平喊住,顾雍就站在崔州平背后见魏越颇有些不自在。崔州平连呼两声,一声比一声大,引得其他人侧目,不得已魏越才脱离队伍疾步走去,拱手,语气不快问:“崔兄再三呼喝,莫不是有要事?”

崔州平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恰遇顾元叹,又见魏扬祖,能齐聚蔡大家门下二位高足,如此喜事难道就不该?”

顾雍上前两步拱手,垂眉解释:“崔兄有所不知,我与扬祖近来有所争执,屡有不快。此事难分高下,又各执一词,如今就等蔡师裁断。”

崔州平双目微微睁圆,忍住好奇,道歉:“倒是崔某不知内里,做错了事。不过扬祖也无须再回都亭了,难道非要吃曹氏殡宴不可?”

顾雍也劝道:“扬祖,你我与曹氏故旧并无关联,去了反倒尴尬,略尽心意就可。”

魏越扭头看着断断续续,大概近千人的送葬队伍背影,眨眨眼睛,心绪颇有感触,语气寥怅道:“的确,我与曹氏故旧非同道人。”

说着扭头看崔州平:“曹长水二子,与某一般年岁就失严父,设身处地而论,魏某会疯癫行事。”

看魏越这样子,崔州平估计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葬礼,也就理解了魏越一开口就挟怒的原因,也有感触:“在这北邙山下住久了,生死之事自会看淡。若扬祖依旧这般多愁善感,恐怕以后难做长邻。”

顾雍见魏越眉宇愁意,感触更深:“扬祖可是思亲了?”

魏越微微颔首,抽抽鼻子歪着脑袋看雾蒙蒙的天际,眨眨眼:“我思亲能如何?不思亲又能如何?父母思儿是人之常情,盼望希冀儿子能有大出息更是人之常情。若明年能官拜为郎,荣归乡梓才是魏某想要的。”

“于扬祖贤弟而言,征拜为郎有何难?”崔州平说着扭头看顾雍:“元叹可知,前几日北军岁末校武,扬祖在射声部闯下的威名已传入为兄耳中。”

顾雍大感意外,一副好奇模样笑问:“何事竟能惊动崔兄?”

崔州平指着魏越,笑吟吟解释:“魏扬祖善射之名尔,扬祖先七发七中,后三发皆不中却射断靶柱……元叹你不知,箭靶倒下时是何等情景,近千人振臂喝彩,只恨当时不在校场,若能观扬祖神射、意气,不痛饮三斗美酒岂能畅快?”

顾雍莫名的脖子发凉,拢了拢皮裘大氅,对魏越道:“扬祖善射之事,某早已知之。”

魏越难道要说后三箭有很大的运气成份?所谓的‘十发九中’考核标准对于射声部的军士来算并不是很难,不断训练下来,天赋、经验不断提高,射中箭靶并不难,难的是考核射声士的‘十发九中’要求:命中靶心。

魏越只是笑笑也不说谦虚之言,出于礼仪问及顾雍近况,准备换个话题。

没想到崔州平干脆、热情,竟然一手抓着顾雍,一手拉着魏越就往自己家里拽,嘴上还说着正事,不给魏越、顾雍两人打断、辞别的机会:“扬祖可能还不知,愚兄治下进来多有变动,说来也可笑,王越竟然落入程夫人彀中,年后会升迁为虎贲仆射。”

虎贲仆射是专门教导虎贲郎武技的,相当于教官的教官,全军总教头;虎贲陛长则是专门负责朝会时殿中执勤虎贲的选拔、排班工作,是皇帝绝对心腹。

王越、程夫人都是崔氏的幽州老乡,崔州平又是在宫里当值,想不熟悉都难:“还有那韩舒,此人善于钻营,不可深交。不知从何得知我与扬祖有交,还有比邻而居一事,调到为兄治下时隐隐提及,可见此人功利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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