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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三长制度上(1/2)

腊月十六日,自初五日颁布《户调法》、《爵位职官法》以来,魏郡四十五县分别进驻兵马,少的五百人,多的七百人,各道路要冲所在的街亭、险要塞障亭都有骑兵入驻协防,少的五十骑,多的百余骑。

而十六日时,一名名县令亲自带着甲兵巡视本县乡亭,督促乡长、亭长、里长拆分县中大户,并重新统计人口及土地数据。

魏国的郎骑疾驰于各县与邺城之间,时刻监督着各县拆户工作进展,县令、长工作受阻难有进展的,魏相边让会立刻派遣新的县令长去赴任。

换县令不过一纸调令的事情,县令换辖内乡长、亭长、里长,连一纸调令都不需要!

四十五个县令,是军中各派系博弈后选出的精干人手,相互竞争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心慈手软跟本县豪强讲什么废话?

这批县令要么是各军中坚所在的军侯曲将,要么是官秩三百石、四百石的军吏,能一步升到县令长的位置上,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质变。主政一方是一个很难得机会,能治理好一个县,有这政绩傍身,足以下半辈子富贵不愁!

汉军官秩两千石的领军校尉,战后也很难获得县令、长的任命。县令、长是一个国家的基石,任命大权死死握在中枢,很难放开限制。

现在魏郡……魏公国四十五个县令,如果抓住这个机会,今后位列两千石的机会很大!

作为军中竞争出来的中坚力量,这些县令、长很清楚今后的前程有多么的光明!

为了一份前程,他们能跟着魏越冒着大风雪全军惨败的危险进攻中鲜卑;为了这一份光明的前程,连自己的命都拿出来赌,现在不过是将进攻、清洗对象换成了各县豪强、大户及胥吏,这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各县县丞留守县城负责城中政务日常运转,各县县尉则根据时时更新的拆户工作,从每一乡、每一亭、每一里的人口数据中确定兵役数据。然后选拔兵役,三分之一素质、年龄最优的青壮年编为兵役,落选者编入徭役。

为保证各县能维持内部秩序,所有在编兵役立刻动员起来。这批二十岁到二十七岁之间的优质丁壮人口要么现在为县府工作,要么被有心反抗的大族裹挟,再要么带着家属逃亡山野之中。不过以目前魏郡各县的驻军密度来说,想要通过山野逃亡出去,几乎不可能。

当然,以汉人之血性,从来不缺螳臂当车之人,不甘心而反抗,一时冲动而反抗的大户、豪族比比皆是。

魏郡甘陵县,县令官首大夫朱汉身穿鱼鳞甲,左手握着小梁盾,右手提着阔刃环首重剑领着十余名旧部甲士冲入一座大宅。

宅院中弩手部队已击杀持械反抗的三名青壮年,余下奴仆都已弃械跪伏一地。

堂前,一名胡须花白的士人愤然质问:“何罪诛我?”

“罪在不知法!罪在抗法!”

朱汉额间扎着纳言巾,一挥手两名甲士上前拿了这户主,朱汉瞪圆眼睛狠狠道:“自初六日起,县城、乡邑及各亭驿中皆有布告!距今正好十日,此处里长、亭长、乡长前后五次登门劝说,本县亦先后遣使来劝,合地方三长足有七次。今本县亲自登门来劝,你却闭门不见,这不是知法抗法又是什么!”

朱汉又看向哭哭啼啼的宅中二十余名大小女眷、女仆:“魏公仁慈,特诏令我等臣子,言举兵抗法者从轻处置,降者不杀悉数贬为隶,收归公国所有!”

他是河内骑士营出身,从平黄巾时的寻常骑士,一路辗转征战七年来,伍长、什长到队率,再到亲卫什长、屯将,以及甲骑百人将,再到破灭中鲜卑以来的军侯曲将,他完全是魏越一手提拔成长起来的军吏。

随后当着本地里长、亭长及乡长的面统计、核实此户人口、财产后,朱汉又领着三十余名甲士及七十余名甘陵籍贯的冀州弩手前往下一处进行镇压。

往往连战斗都不会爆发,就会因为对方的佃户、奴隶齐齐倒戈而平定事端。

十天的时间,足够让新法宣传到底层的奴隶、佃户耳朵中,比起正常的户籍身份,以及属于自己的田产,原来这些压榨、欺凌自己的旧主有算什么?

毫无羁绊的背叛旧主或绑了旧主,从来都别高估这些时时刻刻被皮鞭、饥饿、屈辱折磨到麻木地步的人。看到希望、光明之后,这些人连死亡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畏惧旧主遗威?

别说这些为温饱而为人奴婢的卑微人,如眼前耀眼的关东群雄们,有多少是兵败后被自己亲卫杀死的?

在这个推崇忠义的世道里,有一个关羽就足够耀眼了,若有两个关羽,那就显得寻常了。

不要高估忠义,尤其是奴仆对奴隶主的忠义。

魏郡,黎阳。

十艘船组成一队,足有八队在北岸来回巡哨,射杀一切携带财物向南岸东郡偷渡的大户。

黎阳对岸,闻讯而来的曹操望着北岸两条燃烧的楼船,紧紧握拳:“本初兄,魏扬祖立国之初就此般暴虐,此人篡汉之言非空穴来风。如今,可能与董卓联手共讨此人?”

“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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