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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1/2)

李作尘听了摊贩这几句话,身上一直在发抖。

他无法想象娘坐在地上用针线缝手上裂口的时候有多疼,但他知道,若是连那种疼都忍得,那一定是还有比这更难捱的事情,落到了娘的身上。

当日他刚知道娘被大娘打发走,因为怕娘被磋磨折辱,宁可自己身然重病,只为让大娘开心,少去磋磨他娘。没想到这个恶妇终归还是没饶过娘,竟然想出这种让娘看自己受辱的法子。

摊贩见他脸色不好,便不敢继续往下说。

“你还知道什么?”李作尘再次开口问道。

此时他的声音粗哑,如同调不准丝弦的乐器,说刺耳倒也不至于,只是听了让人心里发慌。

“额,您容我再想想。”摊贩用手敲着脑门,实在是想不出东西来。他皱皱眉,给李作尘指了条明路。

“您要再想知道些什么,不如找当时在场的人打听。”

“那些姑子?”李作尘怒极反笑,“她们能说实话么?”

“还有旁人的。”摊贩搓了搓鼻尖,“舍粥时候需要用许多笨重的家伙事儿,李家只出银米,那些家伙事儿都是庙里的。她们雇了马车来拉运,每日从庙里到这儿,再由这儿回去,来回也都是坐马车,您不妨问问车行里的车夫,他们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李作尘点了点头,又问了下是哪家车行。

“咱们梅城县,大车行只有三家,小车行也不顾五六,我实在是不知道,您自己慢慢打听去吧。”摊贩老板开始收拢东西,今日得的已经够一家老小生活半年,且这位客官面色不善,怕是日后要有些什么事情,还是躲避着些好。

车行李作尘并不熟悉,他嫁入兰家之前没什么机会坐马车。现在常坐的马车是兰家自己的,也跟车行扯不上关系。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街上寒冷,再站着也无用。

李作尘走进一家茶楼,扔下钱让小二随便选样儿茶泡好送上来,他眯着眼睛,仔细梳理刚才问出来的那些事儿。又把这些和前几次得到的消息,一一对应。

娘肯定是被送去了观音庙,自己第一次跟兰麝去的时候,娘没出现,应该是被人关起来了。第二次再去之时,娘已经出了事儿。

李作尘想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一事,他记得兰桂在自己成婚前,去过观音庙,还求回了一张送子观音的像。若是细算一下时间,很可能当时,娘就在哪儿。

兰桂不同于兰麝或者兰蜜,她出门都是穿着男装,也不带下人。那么或许观音庙的人最初并不认得她,很可能没有把娘关起来。娘若是知道她是兰家人,会不会给了她什么消息?

想到此处的李作尘起身就回了兰家香铺,他觉着与其满城去寻找当初拉过娘的车夫,到不如直接找兰桂问问,或许还能有什么消息。

老马今日生意还不错,他不怕辛苦脏污,早起就在车行里接了活儿,到天黑时候,才赶车回家。

马娘早就烧好了饭,正掐腰站在院门前张望着。

远远的瞧见自家的马车,她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就回了院子。

“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事,这辈子要吃苦操心的还。”马娘絮絮叨叨的掀开桌上的竹笼,从下面端出两个粗瓷大腕,手忙脚乱的放到了蒸笼里。

聂娘本在油灯下做着活儿,见马娘开始忙活,就知道是老马回家了,也赶过来帮忙。

“你过来帮我弄弄倒是好。”马娘丢开手,笑呵呵的站着看聂娘往灶下添柴,“绣了一天,眼睛疼不疼?”

“习惯就好了。”聂娘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用袖子蹭了蹭眼角。

马娘走上来,借着灶火,细细看着聂娘的脸。

“养了这些日子,总算有点儿人模样了。”马娘叹了口气,自打这人大年初一的跑到自家后,才几日功夫,脸色都还没缓过来,便生了场病。

马家日子虽然不算穷,但为了给聂娘请大夫抓药,也花了不少钱。连马娘手上的那对儿鎏金镯子都当了,好容易才从鬼门关里拉回了聂娘。

可这人才能站起来,就又闲不住。先是央求马娘给她去绣庒继续揽活儿,接着又帮忙马娘操持家务。

劝是劝不住的,骂又骂不听。马娘懒得生气,索性由聂娘去了。

今日也是,早起帮忙做了饭,便坐在日头下面整绣了一天的活计,到晚上天黑了,马娘原以为这人能歇歇,还特意藏起了屋里的灯油。谁知道这人干脆抱着笸箩坐到厨房,借着那豆子大小的灯继续绣,把马娘气了个倒仰。

知道这人嘴狠心善,聂娘每日也不与她辩驳,只是笑笑,便继续做活儿。

马娘翻了个白眼儿,索性直接把火冲才进门的老马撒了过去。

“我整日说你是个没成算的,你还跟我分,今天就是例子。早起太阳没升就走,到这会儿了才回来。倒是赚了几个铜钱?够不够给你儿子娶媳妇儿的?”

老马抓了抓头,从腰上的褡裢里摸出十个钱来,递给马娘。

“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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