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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2)

李疏只当没认出来兰桂,他右手捏着酒壶来回比划,趁兰桂不注意的时候,左手在下,飞快的摘走了那个镂空香球。

“你跟他费什么话?”朱璃从兰桂身后转出来,抬脚就往李疏两腿中间踹。

距离太近,现在躲可是来不及了。李疏心叫不好,连忙双腿加紧,人顺势往下蹲。

朱璃这脚踹到了他胸腹上。

兰桂正在哪儿等着呢,李疏蹲下身子她就趁势抬起膝盖,正正好好顶中了李疏的鼻子。

两道殷红的鼻血伴着翠绿的鼻涕一起留下来,朱璃十分嫌弃的呸了一口,还附赠了个干呕的声音。

臭流氓已经躺倒在地,兰桂怕一会儿有人过来牵连朱璃,赶忙拉着朱璃跑。朱璃比她心思缜密,还没忘了带走全部吃食和香炉香料。

暖阁里现在只剩下倒在地上,弓成虾米装的李疏。他双手交叠捂在胸腹上,疼的脸都变了颜色。

“最毒妇人心!”

“不!最毒俩妇人心!”

不过好歹东西是到手了。

李疏从地上爬起来,把那银质镂空香熏球揣进怀里,他这会儿鼻子真不大好用,什么都闻不见。

“男子汉大丈夫,不与你个女儿家一般见识!”李疏恨恨的捂着鼻子往外走,他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香球里的香。最好是不负,这样他就能回去复命,好远远的离开梅城这个破地方,和兰桂那个破丫头。

朱璃拉着兰桂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关上门就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今日打得痛快。”她捂着小腹走到桌边,抄起瓷壶来,给自己倒了碗夜露茶,“我再在这儿每日里应对那些臭男人,早就想打他们出气了。”

“我还忘了问。”兰桂坐到她身边,打开食盒继续啃鸭掌,“你今日不迎客么?”

昨日朱璃在暖阁里哭,今日在暖阁等自己。胭脂苑的姑娘管鸨母叫娘,可这娘是假的,她怎么会让朱璃连着休息了两日?

“我小日子到了。”朱璃冷笑了一声,“昨日我哭,是因为我跟鸨母说,她不信,要我脱下小衣来给她看。”

她看兰桂皱起眉头像是要发火,连忙抓起一块儿鸭珍,塞进兰桂嘴里。

“新来的姑娘都这样,鸨母已经让人记下了,下个月到日子就可以直接摘牌子休息。”

“你说,我回家要银子给你赎身如何?”兰桂认真问道。

“不成。”朱璃冷下脸,“我是被官家发卖到此的,不满一年,不能脱籍。再说,要你赎身算什么?我说了,要自己挣出去。”

兰桂沉默下来,朱璃给她夹吃的,嘴上拿话逗她。

“你姐夫过了门儿,你要给红包么?”

“啊?”兰桂抬起头来,还有这个规矩?

“新妇进门,按规矩要给婆家每个人准备一份礼物,收了礼物,自然要回红包的。”朱璃看着兰桂纳闷,“你家既然是娶李三公子进门,那就应该他备礼物,你准备红包。”

“祖母和娘都没说。”兰桂头疼不已,她的月例银子自己都不够花,哪儿还有钱准备。

“你回去问问呗,说不定她们都备好了。”

新妇进门,应该给婆家人备礼。一般来说,都是一件儿自己做的女红,外带一件新巧玩意儿。李作尘捧着汤婆子在被窝里琢磨,女红他不会,新巧玩意儿,他也没钱买。李夫人更是不会给他准备的,她巴不得自己在兰家丢脸。

安心礼已经缺损了两处,若是再有,那想把此事赖在李家身上,怕兰家也不会信。

李作尘环顾自己的屋子,在看到书案的时候,有了主意。

他抱着汤婆子下地,忍着烟气点了三个炭盆。随后推开半扇窗,把汤婆子里的热水滴入砚台,拿出珍藏已久的徽墨,慢慢研磨。

室内若是冷,墨就研不开,笔锋涩滞,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都不好看。

李作尘很有耐心,直等到室内温度升高他才拿起笔来,在铺开的宣纸上,先画了一幅寒梅图。

兰家老夫人丈夫早亡,自己带着女儿掌家多年,想必会喜欢这凌霜傲雪的梅花。

把画好的放在一边,李作尘略微琢磨了会儿,又画了幅尺寸小些的墨菊,随后画了张同尺寸的写意水仙。这是送与兰夫人和兰老爷的,菊花高雅中带着富贵,水仙高洁带着清雅。两张图用了同样的笔法,且构图是一左一右,互相对照,相得益彰。

再给兰桂画一支桂花,给兰蜜画一张趴在蜜罐上睡觉的猫儿。李作尘便满意的放下笔,把这些画平摊在书案和罗汉榻上,等着晾干。房间里没有颜料,所以只能全画水墨,好在他画功精深。虽说都是墨笔描画,但这些画或意蕴深邃,或气质高古,或笔意苍远,即便放在一起,也是各有异趣,不会让人觉着繁复。

他唯独没给兰麝画,一来送礼都是送家人,二来,他心里有更好的主意。

香熏球滴溜溜的在地上滚动,进门的小二险些一脚踩着。他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弯腰捡起了香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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