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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兄弟反目,相煎何急?(1/2)

张允看了这干巴老头一眼,见他神色镇定,嘴里叫嚷着冤枉,可脸上却一点悲切和愤慨之色都欠奉,虽然跪于堂下,可俩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却一刻都没有闲着,东张西望,溜溜乱转,老奸巨猾四字宛如就写在了他的的脸上。

“堂下所跪何人?你堂弟又是哪个?冤在何处?”张允耐着性子问道。

“回大人话,小人名叫宋漠然,乃是护亭乡宋田东的堂哥,我出外多日,回来才知道堂弟被这俩奸人诬告,想以虚言假语陷害我堂弟于死地,幸好遇到您这位青天大老爷,烛奸如神,窥破了此二人的歹毒用心,现下害我堂弟不成,又想移祸陷害小人,倘若不是大人如包龙图再世,只怕,我兄弟二人真要死不瞑目了!”

张允听到宋漠然三字,猛得想起早上还和司墨就他写的状子揣测过他的人品,现在一见,倒真如他先前猜测的那样,果然是个尖刻之人,于是嗤笑道:“好你个执笔如刀的宋漠然,宋状师,本官以为既然能写出‘白骨烧成黑炭,黄金告转青天,十两能偿一命,万金可杀千人’此等辛辣之词的人,必定怀揣一腔热血,没想到今日一见,却让本官大失所望!”

说着张允从公案后面走了下来,逼视着他的眼珠子,寒森森得道:“你方才所言,合情合理,娓娓动听,换做别人,必定会把你当庭释放,可你既然说我是包龙图再世,就不该在本官面前耍花枪,把详情一一道来,还可以得到宽宥,从轻发落!如若不然,水落石出之时,就是本官杖毙你之日!”

宋漠然从一来到公堂之上,就没怎么把张允这个年纪轻轻的知县放在眼中,虽然之前也听过一些他的事迹,他却认为是百姓夸大其词,至于刘,王二人被捕,那也只能怪他们太嫩,满以为自己来个贼喊捉贼,不但能骗过张允,还可以洗脱罪名,逍遥法外。

不料这第一次交手,他的虚招就被张允看破,不禁愕然。

王爵亭指着他破口大骂,咬牙切齿地道:“你我三人,在滹沱河边的肃宁县门楼中筹划此事时,你援引杨令公盗骨的旧事来教我偷尸越境!你说,这么做,一则不必担忧验尸无伤,死无对证;二则偷尸过境,隔县不受管辖,不用担心事情败露。”

“三则官府会认定被告因害怕治罪,所以毁尸灭迹也在情理之中,这样宋田东的弟兄妻妾,邻居里长都难脱干系,就算他们在夹拶之下受尽折磨,皮肉糜烂,也无法供认出什么来;四则尸首找寻不到,知县就不能轻易了结此案,我们在称心满意,大功告成以后,就开门纳赂,听凭他们和息此事,咱们就可以大发横财。”

“五则和解平息后,我们仍然不说出真相,阿雄的尸体始终寻不到,我们也就没有了后患。直到偷出了尸首,移埋他处后,咱们三个还一起欢欣痛饮,吹捧你这妙计绝伦,说这法子神鬼不知,就算是包龙图再生,也不能查出真伪,可是现在事情败露,你却反咬了我俩一口,你这个歹毒的小人!”越说越是恼火,王爵亭从地上跳起来,抡拳就打。

张允也不拦着,而是作壁上观,诈道:“就算你没有同谋,但你却也不够小心谨慎,所谓妙计奇策也是漏洞百出,既然刘士易和王爵亭都是害你堂弟的仇人,你为何又要和他们在恒泰客栈与他们同桌而饮?”

宋漠然被王爵亭追打,被张允的话唬得一愣,随口道:“那不过是偶然一次罢了,怎能算数!”

张允趁机道:“偶然在一起吃一顿饭,还说得过去,一连几天在一起吃饭难道也是巧合吗??”

“河间县城里客店原本就没有几家,在一起吃饭也是迫不得已!”

此时此刻,宋漠然边逃避王爵亭的追打,边百般狡辩,却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张允的圈套里,此时呵呵一笑道:“你们连日来在客店里密谋,本官派衙役捉拿刘士易和王爵亭时就已经知晓了,如果真是仇人相遇,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话说?”

宋漠然胡乱答道:“因为我知道他们设计陷害我的堂弟,想用好言相劝。”

“胡说八道!”张允边套他的话,边走到了公案之前,此时猛得拍响了惊堂木,怒斥道:“若是你真有心回护堂弟,何必要跟他们厮混几日,直接到我县衙来报案岂不更快,你开始还说,刚从外面回来才听到了堂弟被人冤枉之事,那现在又说早已知晓,前后颠倒,驴唇不对马嘴,只怕是你见本官心慈面善,好欺瞒才胡言乱语吧,也好,本老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铁面无情!”

说着从写着明字的签筒里抽了一把红签子出来,狠狠得甩到地上,大喝道:“先让他尝一尝念念不忘的夹拶是何味道,再上一盘竹笋炒肉,我就不信本老爷堂堂的朝廷命官,就整治不了你这刁民!”

休息和刘油儿闻言高声唱喏,从夹拶拿了出来,就要往宋漠然的手指上套去,只把他吓的面黄如土,连声道:“大人饶命,小人招了,招了!”

原来他多年以前,曾经和宋田东因为变卖祖屋一事起过怨怼,自此就怀恨在心,正巧听说刘雄身死,于是就借此事陷害宋田东泄恨,他供出刘雄的尸首被埋在肃宁县外,滹沱河边一处浅滩之上,深有三,四尺,墓上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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