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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横渠四句(1/2)

“贪官污吏,才是罪魁祸首。敛财之心,方为害命之本。许兄背负仇怨,到底意难平,却不可听信那些人妄言才是。”

陆长生为许秋毫再添了一杯茶水,斟酌着说道。

他自然不会去给那些贪官污吏洗地,但若是因此事让许秋毫恨上天下神仙,未免有些过了。

更何况陆长生身边还有两个连神仙都不是的妖,这要是让许秋毫知道了,那还不得直接拼命去?

再说,许秋毫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冬雪是狐狸精......虽说书生和狐狸精是千古乐得见之的事情,但以许秋毫目前的想法来看,若是知晓这一切,必然不会是一桩好事。

“圣人铸金身,为镇守一方。许兄可觉圣人是为敛财?”陆长生决定再添上一把火,务必要减去许秋毫心中对神仙的成见。

“自然不是!”许秋毫连连摇头。

读书人的至高之境,便是圣人。

圣人一念,浩然之气可卷天地之息,造福一方,怎会看上区区财物?

“许兄啊,我听山间老农说,当今大乾之主坐拥六州之地,自享尽天下荣华富贵。锄地之时,必要用金锄头才是。许兄觉得如何?”

陆长生再问。

“这......”许秋毫瞪大眼睛,这等荒唐之言,何须他说?

“许兄既不信山间老农说大乾之主锄地会用金锄头,为何听信权贵敛财只是为了神仙金身像?”

陆长生笑了起来,手掌微微一抖,茶水便撒了出来,滚落在了石桌上。

“大乾之主无需金锄头,更无需锄地。神仙又为何要贪黄白之物?可添功德?可长道行?”

“人心中的成见便如这摊茶水,哪怕它终将随风而逝,可印记会落在桌上。若无清水戳洗,必将留下痕迹。”

“许兄觉得神仙引众生之念,殊不知众生之念才为根之本。根若无制,不见神仙又能如何?自有他物取而代之!”

陆长生分外认真的说道。

事在人为。

哪怕是没有神仙的世界,神神怪怪之事都荒谬难言,遑论这处浩然大世?

若是有人想信,哪怕是没有神仙,也是止不住人心中欲念。

许秋毫面露思索之色。

这些年来,他所想的自然是要考取功名,报仇雪恨。

同样的,对于金身像之事更是愤慨无比,连带着神仙都划入到了厌恶的范围。

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和旁人谈论,始终都闷在心底,如同心结一般。

可如今听陆长生一番言语,这些年来他所思所想,全都错了?

根源不在神仙之流,而在众生欲念?

金身像,不过是一个贪恋横财的借口,搜刮民脂民膏的理由?

他面色惨白,毫无半分光亮。

陆长生眼看许秋毫这般模样,反而是又加了一把火,“许兄所思所想,大抵便是报仇雪恨,若有所成就,定要毁去金身像一事?”

“许兄聪慧,当真不知这其中根由?不过是神仙之流到底可见,再神秘莫测,也终会现于人前;而众生欲念却无形无质,藏于天下苍生!”

“神仙再难对付,也好过教化天下苍生,是也不是?”

“许兄厌恶神仙之流,可厌恶天下苍生那无形欲念?”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罪责七宗。众生七罪可曾止息?”

“没了金身像,还可造庙堂。无庙堂之事,也可做豪宅。许兄所想,莫非是要灭尽天下之人?”

有微微清风浮动而来,物藏之法被陆长生催动了起来。

在许秋毫耳中,恍然之间那责问之声好似自天上地下传来,似有无尽众生在一同笑看着他,一双双饱含傲慢讥讽的双眼,一张张贪婪而又嫉妒的容颜,声音中充满着怒意和嘲弄。

一时间许秋毫心乱如麻,张嘴欲言,却一语难出,神色枯槁,心神失守,好似行尸走肉!

“许兄啊,若要正众生欲念,在下便赠与许兄几言!”

骤然间,那幻象之中的芸芸众生凝固了下来,陆长生的声音压过无穷贪欲,直达心底。

“愿许兄明道理,讲得失,可为天地立心!”

“愿许兄晓民生,知民事,可为生民立命!”

“愿许兄不负诗书,自做经纶,可为往圣继绝学!”

“愿许兄见众生欲念,解凡尘之忧,可为万世开太平!”

一连四句振聋发聩之音遍传九霄云上,漫天乌云霎时间消散,许秋毫所见之幻象尽数溃散崩灭,一缕缕污气化作清流。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许秋毫喃喃自语,黯淡无光的脸上多了一抹奇异神采。

那潜藏心腹之中,本几近崩散的浩然之气骤然间冲霄而上,沛然中正之气竟也有让人不敢直视之时!

天际游曳、目光却始终注视着这边的白蛟一时间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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