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身份（1/2）
“倒不如像我一样，行尸走肉又有何妨？他现在对我的爱，不比九笙少半分。”看着满眼自己的夙盈觞，常曦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扶他躺下，盖好了身上的毛毯。
“你可知你这是自欺欺人。”伽罗闭上眼，不愿再看常曦。可她说的并不是全然道理。
“你以为呢？姐姐？”熄了房中的蜡烛，牵过伽蓝的手在院中坐下。已近初秋，凉风习习，如年少那般，一切似乎没怎么改变。而一切似乎又相差甚远。
伽蓝不说话，看着摇曳的树影，从袖间取出了铃铛，月色下细细的端详。
“你说，当初我的决定是对是错。”犹豫着，将铃铛带回腕间。“我助了你，却也是害了你……”伽蓝摇了摇头，苦笑着抚摸了常曦的长发。
伽蓝说谎了。作为族长的嫡女，本是伽氏最纯正的血统，最具天才的蛊师。见证了伽氏的辉煌与没落，有着令所有伽氏一族为之信仰的名字“伽漫”。
幼时起，母亲便告诉她，她身上所肩负的是留住伽氏一脉的使命。可看着药盅中的小蛊自相残杀，竟有了几分的不忍。
整整七日，盅内不停的被投入其他的虫蛊，可终于是被母蛊一一的蚕食，不留骨血，也是在那一刻，她害怕了。害怕变成母蛊，吞噬着成千上万的小蛊。本想逃离，可母亲病危，伽氏一族的所有希望，汇集在自己身上。
“姐姐怎么了？”小伽罗看着伽漫在小山丘上静坐了一夜，纵使天边拂晓，自己采药归来，她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伽蓝，你说，当伽氏的首领真的快乐吗？”接过伽蓝手中的药篮，命她在身边坐下。
犹豫了片刻，拍干净身上的泥泞，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伽漫身侧。以她不明不白的身份，能唤一声“姐姐”已是伽漫特许的僭越，而与她平起平坐更是越了几分的界限。
偷眼看着满眼忧虑的伽漫，伽罗不知，这般高贵的伽漫为何整日的闷闷不乐。
就这么坐了半日，伽氏的人皆在寻伽漫的踪迹。见她归来，一切才重新归于宁静，只是伽漫母亲病逝。伽蓝也因蛊惑少主，挨了一顿责罚，奄奄一息。
“你想不想……”伽漫偷偷的溜进伽蓝的屋子。这才发觉，不过是个草棚，伽蓝奄奄一息的躺在草榻上。取了药擦在伤处，又细细照料了几日，才见她醒来。
“姐姐，伽蓝僭越了。”仓皇失措的葱榻上滚落而下，跪在伽漫脚边。“明日便是少主继位大典，怎可在此为了伽蓝耽误时辰。伽蓝该死。”
“我是说，你想不想……”伽漫笑着，捏起她的下巴，将脸上的轻纱取下。“想不想……替我继位。”
轻飘飘的语气却让伽蓝浑身发冷。这是何意？难道是她的消遣，亦或者是在试探她的忠心……浑身开始了不住的颤抖，偷眼看去，但见她满眼的笑意。
“伽蓝该死，伽蓝该死……”伽蓝重复着，不知做何回答。
阿爹阿娘死的那天，理应自己也被处死。是伽漫瞥了一眼，摆摆手让人留了性命给她做个玩伴，可如今……
“你不该死。从今天起，你是伽漫，而我……是伽蓝。”将她搀扶起身，从颈后取下面纱，覆在伽蓝脸上，这般看来，二人倒也相近。“从今日起，你替我活着。”
褪去了伽蓝身上的衣衫，取了继任大典的华服，披在她的肩上。“恭祝姐姐继位。”伽漫笑着看向浑身战栗的伽蓝，俯身跪下。
“姐姐。”常曦见伽蓝失神，晃了晃她的胳膊。“姐姐你不开心吗？我马上就帮你实现伽氏的复兴了。”终于是有了几分的轻松。
若不是她，只怕自己如今仍是卑微到小心翼翼的伽蓝，又或许不知死在了哪年。那便知恩图报，运筹帷幄，帮她重新复兴伽氏罢。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我头上。”伽蓝已是多了几分的怒意，从袖中取出一枚小蛊。也正是因为它，常曦才知道他们的踪迹。
“姐姐，你可以对那男人动情。可若是你肯透露半分信息给我。如今九笙已是囊中之物。”常曦并不在意的抱怨着。
“当日边关，你随他们苦苦相逼，若不是我寻了人当了替死鬼，如今，死的便是我。”指尖敲击着桌面，却也无奈于伽蓝的迂腐。“你可知我守的是伽氏的血脉！”
“你被人迷了心智，弃伽氏大业于不顾。可我不能，你既将伽氏交于我，我便是要它强大。”眼中是不可磨灭的贪婪与肆虐。“可姐姐你，处处于我作对。”虽是温柔，却也有了几分嗔怪。
“你记着，我不要什么伽氏复兴，我只要族人安然无恙！”伽蓝扼住了她的腕子。“你以为你复兴的是伽氏，殊不知是在用我族人的性命，框扶你的野心！”
常曦冷哼一声，起身向伽蓝逼近，“从你将伽漫的身份让给我的那一刻起，她们便不再是你的族人。”阴冷的可怕，明亮的眸子盯的伽蓝浑身一阵寒意。
“你在盛京逍遥快活。我在边寒躲着他们的追杀，颠沛流离，无所归依。若不是钟离，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如今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像在讲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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