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香炉（1/2）
再次从梦魇中惊醒，也不知是第几次，只觉着浑身发冷。睡梦中夙盈觞坐在榻前笑意盈盈与自己浅谈。想触摸他的指尖，却是异常的冰冷，接着便在眼前烟消云散。
本以为是梦，可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似乎有一日醒来，旁侧还萦绕着他的味道。
“夙盈觞他果真是去医治腿疾？”九笙询问着，却也渐渐发觉这几日的昏沉。替自己把脉却并无异常，难道是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还是思念成疾，亦或者是心中悄悄怨恨他的不告而别？
“去了有几日了。你也不必等，短则三五载，长则数十年。过两日我便派人接你回承煜。”江影先是一愣，不觉撒了几分香灰在小炉上。在伽蓝的提醒下才用帕子擦拭干净。
九笙自顾自的出去，却仍见青玉抱剑守在门外。“你不随他去？”以青玉的身份和阅历实属夙盈觞手下最得力的暗卫。可为何远行也不带他在身边，实属怪异。
“王爷他……命我留下护你周全，从今以后听你命令。”青玉仓皇起身，将抱在胸口的剑握在手中作揖。本就不擅撒谎，言语间已是结结巴巴。
“果真如此？”想起江影的失神，青玉的犹豫，这一切本不该那么简单。
“我要去王府。”九笙换了衣衫，不顾江影的阻拦让青玉解了自己的穴位。
起了轻功，一身青衣穿梭在竹林中，寻着来时的路。那夜虽是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却隐隐约约察觉风动竹叶萧潇的声响，和着他轻柔的呼吸，在怀中格外的安稳格外的熟悉。
穿梭在竹林中，却听得身后的响动，有人追来？屏息凝神，提了几分内力加快了速度。自己的轻功已是上层，不曾想来人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没有用的，你不会找到他。”是青玉的声音，这才逐渐放慢了脚步。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如果想离开，百般阻拦也是无用。你便相信了，他只是去医治腿疾罢。”青玉在她身后数十步停下，语气中已有了几分的乞求。望着她的背影。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觉着这一切太奇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刚刚好，所有人都在，所有人说的话，做的事全部都是心照不宣。你们，在掩盖些什么？”飞身落地，逼近青玉，甚至已是一拳的距离，直直的盯着他。
这一切未免太过奇怪，还是她不肯相信夙盈觞甚至未知会自己一声便选择了离开。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个人静一静。”背向而立挥了挥手，随意的在林中坐下。
那日同他归来仍是在这静谧之地，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枕了衣襟，伏在身侧的磐石上侧身躺下，正如同他在的那日一般，流水孱孱，一切静好。
渐渐的只闻得一阵清香，格外好闻格外舒心，像极了江影小炉中调配的香料，不觉得沉沉睡去。
睡梦中有人替自己掩了身侧的衣服，只是静静的坐着，并未说话，更是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只是察觉他的身侧充满了哀伤与惋惜。
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却睁不开眼，周遭一片黑暗，可他的存在又是别样的熟悉。
“笙儿！”
是江影？听得有人呼唤，从梦中惊醒的片刻，忽然察觉竹叶簌簌而落，醒来也只有江影停留在自己身侧。
“你何时来了？”揉了揉眼睛，看着身上掩好的外衫，想来梦中竟也有几分的属实。
“好一会儿了。”江影干咳一声。“不过刚刚醒来，怎的又睡去了，快去用膳。”嗔怪的带她回去，再她转身的片刻，对身后的人微微颔首。
“你给我配一副药。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却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想来还是医术不精。”席间九笙打趣着。
却见江影蹙紧了眉头，“竟不想有如此的意念。”
“你说什么？”九笙停了手里的筷子，明明听见江影嘟囔，可为却摇了摇头？
撇撇嘴低头塞进嘴里一口饭。在宫中数月，若不是夙翼日日派人强迫，只怕是吃不下一口饭。既然听闻夙盈觞安然无恙，也便养足了精神待他回来。
入夜，江影诊脉之后便也离开。九笙看着眼前的鎏金小炉发愣。
听闻此烟具有安神的贡献，是江影特意为自己配置，一时间，竟也闻不出是什么香料。
青烟如流水潺潺从小炉的镂空中飘然而出。借着月色袅袅升起，别有意境。借着熟悉的香味儿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安稳，却还是才天边渐亮时似醒非醒。
一切似乎是真实的一切似乎是虚无的，虽已醒来，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却仍是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侧，似乎能查觉他的气息，他掌心的温度，听到他的低语……
想伸手，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觉着周遭的黑暗将自己吞噬，似乎不再是自己的躯体。
虽是听不清那人在说着什么，言语中却已经有了哽咽。心中竟有了些疼痛，想张口却也发不出声音。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沉沉的睡去。醒来只有枕间的泪痕，想来不过又是一场梦罢了。
可……正欲起身，却看见地上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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