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原谅（1/2）
“九笙。”夙盈觞的声音颤抖着让人心疼，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明日便是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她将是夙王府的正妃。
思索了两日，本该今日前去，给她一个选择，让夙翼收回旨意也还来得及。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承认，终究自己还是自私的。
“我本以为，若我是我母亲，在叶轻罗母亲介足之时定会毅然决然弃父亲而去。”九笙无奈的笑笑。“可如今我也才明白，这此间的生死，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随手拎起桌上的清酒，一饮而尽，沾湿了身前的衣襟。
听得出九笙言语中的无奈，夙盈觞也只是在门外坐下，大概是今日淋雨的缘故，头脑昏胀的厉害。倚在门槛上，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已在九笙房中，环顾着四周，却未寻着他的踪迹。心中一紧，匆忙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他不相信，九笙的离开竟没有告别。
“躺回去。”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九笙端了粥立于门外，却见他赤脚踩在地上。
顾不得太多，冲上前去，将九笙抱在怀中。“我以为你走了。”轻抽了口冷气，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粥要撒了。”九笙嗔怪到。轻轻推了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扶他回了榻上。昨夜听闻房外没了动静，本以为他已离去，谁知开门，却见他晕倒门外。心中虽是恼怒，却还是将他拖了进来。
再摸额头，已是滚烫。九笙相信他是无心，可谁又知道，他这三日是如何在懊恼、悔恨、愧疚中度过。
“你现在虚弱的很，必须吃点儿东西。”九笙嘱咐着，取了调羹送至他的嘴边。不曾想却在咽下的第三口，开始干呕。
焦急的将手中的碗放下，取了痰盂，任凭他将腹中的东西吐了出来。甚至于最后已无半分东西，只是干呕着。脸色已接近于蜡黄。
“你这几日做了些什么？”语气中已是不容置疑的愤怒，为何此时的胃竟连几口清粥都承受不住。
“整整饮了三日的酒。”青玉再看不下去，低声说到，故意忽略过夙盈觞眼中的愤怒。如今因为身体的原因，甚至眼窝凹陷，哪里还有以往的明亮。
“为什么？”九笙直直的看着他，却也怨恨自己当初赠他的一口清酒。
“我就想知道，为何当日醉酒没了一点记忆。可无论我喝了多少，总是清醒的，总是！”夙盈觞的声音逐渐落寞下去，若不是醒来身侧是念茶，断然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此等出格之事。
“你现在再经不起一丝的折腾。好好吃饭，好好吃药。”提笔写了药方递到青玉手中。取了刚才的粥。“只喝这一小盅，你若是不吐，我便原谅你。”
九笙知道，这并不紧紧是身体的原因，更是因为他心理上的焦灼与不安。
夙盈觞点了点头，将粥咽下，强忍着心头的不适。终于还是在第五口时心中恶心异常，腹中更是翻江倒海。
“咽下去，不要慌。”九笙轻声安慰着，现如今必须让他习惯，否则一但厌食，滴水不进身子只会更加虚弱。
终于喝完了最后一勺，九笙将碗放下替他擦了擦嘴角。轻声安慰着，“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今日以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夙盈觞一笑，望着九笙却始终不肯闭上眼去。
九笙亦是笑着掩上被子，正欲将汤碟送出去，却被夙盈觞扯了回来，一个趔趄倒在榻上。被夙盈觞圈在怀中，听着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轻柔而又有规律的抚在耳间，应和着窗外的蝉鸣，竟也起了困意。
再醒来时，夙盈觞仍在昏睡着，想来已是下午。青玉守在门外抱着佩剑打盹儿，听闻门窗的吱呀声，这才见九笙轻手轻脚的走来。甚至脸上还有方才贪睡的痕迹。
“王爷还没醒？”青玉起身问道。却也命身侧的小丫头备了些清粥。
“方才纳兰小姐来过。”青玉轻声说到，竟稍稍红了脸。自知同她的身份悬殊，原是不配。可心中自那日一间之后亦是满心的惦念。
“噢？所谓何事？”九笙揉了揉眼睛，痴笑着看向青玉。
“虽说是恭贺王妃欣喜。却还是句句不离你的名字。想来是思慕你良久，不过是寻了个由头。”青玉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虽是九笙男装比自己轻秀了些，可若是如此让纳兰凉云倾心为免太过离谱。
“这倒不好说了。”九笙面露难色。依纳兰凉云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闹的满城风雨也就罢了，但是纳兰烨也不会饶恕自己。如何是好？
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去了院中的小亭。昨日沾染了泥水拖沓在地的白纱，因为今日的暖阳，倒也恢复如初。去不是这般料子，只怕此时已是肮脏异常。
不知何时已是换上夏装，束起衣袖。仍是一身男儿装，掩盖不住的秀气，竟也不习惯女儿家的衣裳。
夙盈觞醒来，摸着身旁的余温，也只察觉九笙刚刚离去。吃了些东西，也舒服了些。蹬上长靴，并未束发为着外衫去了院中。
却也见亭中白纱飞扬，扶在九笙的脸上，未着粉黛却已是绝色。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