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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1/3)

掌声响起, 小丫头站起身,从他身后绕过往台上走去。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长发披肩, 雪白的肩头, 米色花瓣勾着细嫩的小腰,双手稍稍有些不自在地握着裙摆;身后的绑带是他系的,没有系得很紧, 结了个蝴蝶结正好落在腰窝,随着她的脚步, 一颤一颤的。

真的长大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南嘉树的心头, 蹦蹦跳跳的小蝴蝶出落成婀娜的小公主, 可周围的掌声却不是因为她的美丽, 仅仅是外语本科毕业, 在远油这样竞争激烈的单位, 她是怎样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担纲重任?

学习语言, 没有窍门, 只能靠大量枯燥的记忆和练习,时间是最不能作弊的, 在女孩子们最爱美贪玩的时候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同声传译,人才稀缺,门槛高,难培养, 尤其是本行业, 若非如此, 远油也不会不惜成本在内部培养自己的人。

很少有工作能具有这样特殊的性质,曾有人比喻同传是在高速路上飙车,只许成功,绝不许失败,因为现场出现的任何一个错误都是不可挽回的,反应几乎是瞬间就起,会激起一连串的负面效果,在国际会议上的影响可想而知。

专业知识 + 临场发挥,需要闪电般的思维速度和超强的逻辑判断能力,因为想做到不反复,就要能预估出讲话人下一句的走向。

南嘉树记得当年在专家组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次因为口音问题出现的翻译事故,当时会场就被迫中断,协调过程中翻译的衬衣都湿透了,可见精神压力之大。

如果说苗苗儿读书刻苦、成绩好,他可以理解、可以骄傲,可她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冷静和城府?仅仅是许湛口中的“比赛型选手”可以解释的么?

昏暗的公用厨房,鱼鳞,铁剪刀,修长细白的手指……

这一幕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在他眼前,南嘉树忽然感觉十六年的岁月,他错过了很多……

看女孩走上台阶,许湛上前一步伸过手臂很绅士地将她接住。

两人一起步向台中,许湛边走边说,“说起来啊,我和咱们这个小明星还有个渊源。苗伊,告诉大家,两年前你进入远油第一次做随行翻译,是给谁做的?”

话筒递过来,女孩轻柔的声音,“是许处长。”

南嘉树还没觉得怎样,可是台下却一片惊讶声,细想起来,好像是不对,两年前她刚毕业,给许湛这个大人物做翻译怎么也轮不到她。

听着大家的反应,许湛笑,“那是长风二期启动试验,当时专家组已经都进入现场,因为有别的安排我临时赶到,整个技术资料室只有一个扎了马尾的小女孩在整理资料。我问:‘翻译组还有人吗?’她说‘有,我是实习生’。我说‘行,走吧。’一周的时间,翻译组再提出调换,我没有同意,因为那期间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到结束时,因为天气原因和高强度的工作,她失声了。当时就哭了,是不是?”

苗伊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许处长说得很委婉了,她当时不是因为工作强度大,是因为太紧张,紧张得她喝水的频率一直在降,喉咙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肿了起来。

“回到凌海,再回想起这段工作,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许湛继续说道,“我是个外行,不懂你们的专业,不好点评。可是,这一周的现场工作很紧凑流畅,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交替传译的时间空档。你们会讲外语是不知道,面对老外,停顿期间的笑是很尴尬的,天气冷的时候脸容易抽筋。”

台下一片哄笑,南嘉树却笑不出来,在船上巩欣问起她在长风实习时是否沾了总工的光,当时南嘉树以为她是在本部本地化小组做笔译实习,没有机会接触到他情有可原。可她到过二期启动试验现场,那个时候他是现场总指挥,他的名字印在所有的资料上,小丫头怎么会不认得??不记得小叔叔的名字了?

“所以,我琢磨着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同传?”许湛很认真地讲着,“于是,我就跟当时在凌海的外勤领队聊起这件事,建议实习结束后把苗伊直接调入同传组,试用期限为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再返回培训。现在看来,我这个外行的瞎指挥,是正确的。”

人们更笑,掌声雷动,给慧眼识珠的许处长!原来苗伊的“后台”在这里!这是一次微服私访撞大运的典型事件,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把它变成最后的发展机会。

“苗伊,”许湛面对她,“你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我却还要特别提到一点:你的声音。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我们同传组简风和苗伊这一对搭档每次出外勤回来都会受到特别的好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声音。冷静之外,非常干净柔和。我听说你从不喝凉水,不吃辛辣,不喝过甜或刺激性的饮料,这样年纪的女孩,这种克己之力,很令人感动。”

南嘉树蹙了下眉:这你都知道?这处长做得也太特么细致了。或者,一直就关注着我小苗儿?

“这是一种敬业精神。在座的各位都是出色的口译人员,你们是翻译社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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