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爹好面子娘置气（补更）（1/2）
“哎，老童，我下月正式在衙门当职啊！明儿晚上在自家烧烤摊聚一聚？”
“蛟爷呢？明儿我请客，兄弟们去给自家生意压压场。”
“卢儿，明儿记得去吃酒啊！羊肉管够。什么？你不知道哪儿？浑家的嫁妆铺，对对对，就是最近坊间传得玄乎的那间的烧烤铺，东大街的。”
......
冬练九,夏练伏的，程大郎觉得自己明珠蒙尘，终于被第二有眼光的知州大人看中，成为快班捕快一名（括弧有云，第一个自然是他家老丈人慧眼识英婿）。这人逢喜事精神爽，九府十八巷的弟兄们都要通知到，程大郎觉得一辈第一回这么风光，早早地嘱咐杨姐儿进了一只羊、半扇猪，这东家有喜，李四儿忙和不停，烤肉豆腐青菜糖水清酒都紧着上。待到夜浓，酒酣，猜枚行酒令，好不热闹。
“大郎，你这个摊好啊！以前兄弟可光闻羊肉味儿了！以后可认准了你这家档啊。”一个袒胸露乳的汉一边拿着蒲扇扇风一边扯着程直说话。
“哎，咱们什么交情，你来了就跟李四儿说！一律免单！”程大郎喝得是双目发直，脸色潮红，打着酒嗝回答。这兄弟交往就是讲究义气，谈钱俗气！
“程大哥，以后你进了衙门，小弟可就靠您照顾了！”又一獐头鼠目的小弟借着酒意套近乎。
“呸呸呸！大哥是去衙门当差，可不是进了衙门！”
“唉！你放心这个，你前脚被抓进去了，后脚我就把你放出来！有哥哥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喝稀饭！”程直被捧得飘飘然，只可惜程西不知道自己爹已经在计划如何知法犯法、官匪勾结。
“大哥，你这羊肉，怎地、怎地烤得恁香？”混乱中，一个汉勾着程直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询问：“小弟的浑家一直想试试，大哥你到底是放了什么调料？”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说起来啊，还是我老丈人家，开着医馆，那个调料啊，其实是......”程直喝得眼晕，只觉得眼前一个人长着两个头，那要保密调料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酒店开张个月，面相不善的人甲乙丙丁，日日在档上吃酒烤肉，临走皆言是程大郎的“好兄弟”，生生将铺利润吃少了一半儿。
酒肆开张个半月，东大街的正店“炙羊店”正式推出回纥烤全羊、回纥风味烤肉串，和程家不入流的小档口用得是一样的神秘调味料，却窗明几净、后厨的手艺高超，来程家档的老饕又减少了一半。一大堆吃白食的兄弟，加上配方泄露，卫娘的小档风雨飘摇，在亏损的临界点上挣扎。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一时吃多了酒，哪顾得了许多！”程直梗着脖、对着妻女埋怨的目光辩解道：“都是兄弟，人家问到了，你好意思不说？人家来照顾生意，你好意思提钱？自家兄弟还藏着掖着，我以后还怎么在坊间混？名声还要不要了？”
“名声？！”卫娘忿忿地说：“那小青皮郁郎，可不要名声！人家将那孜然卖给炙羊坊，穿金戴银的，听说得了二十两银呢！就为了你的名声，你浑家跟儿都吃西北风去？”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现在是不够你吃？还是不够你喝了？比以前好不就行了，钱赚那么多有什么用？你男人的脸面不比钱重要？”
唉，程西叹口气看着吵架的二人，自己爹还真是后世那种“人活一张脸”的典型啊，刚走上正规的铺，生意生生被夺走一半儿，怎生是好？
看到自家徒弟怏怏的神情，安道全那个开心、那个得意，狐狸样儿笑着问道：“怎么样？档不行了吧！交上来的卦辞，要改不要？”
程西没好气地盯着他：“师傅，你偷看了我的卦辞？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何况，每天你比小离道长吃得肉还多，真就这么盼望咱家铺关门大吉？啧啧啧，这人吃惯了羊肉啊，猪肉那个臊、鸡肉那个柴、鹌鹑那个瘦骨嶙峋，食不知味，可怎么办？”
安道全脸色一变，自己怎么忘了？他还真就好这口羊肉下酒，牛肉倒也不错，可去哪儿寻？小离道长吓得心脏怦怦跳，偷偷朝程西使了个眼色说：“西娘，没事儿，到时候我把你的卦辞给你偷出来换一份儿！你专心研究好吃的、让咱日日吃羊就行！”
程西瞪了老道士一眼，又给了小道士个“你懂的”神情，到了烧烤档上冲着李四叔一顿嘀咕。
当日，申时正。程家烧烤档前，竖起一块大大的木牌：“回馈街坊公开本店秘方，烤羊肉专用调料为孜然粉，具有醒脑通脉、降火平肝等功效，仁和堂专供。”
“骗人的吧，秘方就这么公开了？”
“假的假的，哪有这等好事？你吃了就该闹肚了！”人指指点点。相州一地，这个，自古以来，民风就不怎么淳朴，小老姓自然爱以己人。
也有那不信邪的，还有各个酒肆的掌柜，都暗暗记下调味料的名字，打算明儿去仁和堂试试。
“西娘！那公开调料方的事情，是不是你跟你李四叔乱出的主意？！你小小年纪怎恁不省事儿？这方是安道长给的，你这么贸贸然公开怎生是好？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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