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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玄武(3)(1/2)

入秋的一次偶然机遇,中秋佳节人如潮涌,桓温穿过拥挤了人潮,脚步停在了一家赌坊的大门前。他怀揣着手里的龟甲以及几两碎银,目光中充满的却与前来的赌徒们完全不同的坚毅与信仰。

只是这第一次的尝试并没有给他来带任何的欣喜,甚至可以说是桓温连作赌的一点甜头都还没有尝到,就被店家毫不留情的给扫地出门了。原因竟然是一位出老千的赌客被抓包时把身上的牌顺手藏到了桓温的身上,桓温百口莫辩间挨了几下拳脚,最后被当成是帮凶给赶了出来。

看到这么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给几个壮汉架着扔出了赌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过客有意无意间朝着这边的方向瞥了一眼,纷纷与自己的同行者私语:小小年纪的不学好,居然这么小就会赌博了,还跑到赌坊这种地方来……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教养的。

桓温听着路人的讥讽,心下羞愧难当,从此以后便立志再也不会踏入赌地一步。

“啊呸——不过低俗乌合之地,若不是……我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桓温气恼的吐了一口血沫,说话间才发现自己右脸的几颗牙齿居然被刚才彪形大汉的一拳给打得有些松动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就进入了人流之中,成为逛街会的人员之一。

料定青梅竹马淮霞每逢佳节必定相邀的习惯,桓温从小贩手里接过两串冰糖葫芦,脑海里只要一幻想到能够用手中的冰糖葫芦讨佳人欢心,他心里压抑烦躁的情愫也消减了几分。

可当他刚一脚踏入淮府家门的时候,才发觉了异样。本该热闹的淮府鸦声一片,里屋似乎还传来了隐隐绰绰的哭声。桓温心中疑惑,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正厅摆得满满当当的聘礼上时,像是忽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然而不等反应迟钝的他开口去问,一位撒扫庭院的下人见着了他,立刻上前细说了一番事情的缘由。

“桓家大公子,您终于来了,小姐盼您盼了许久呢。”

“知秋姑姑,这聘礼是哪家送来的?”

桓温不知,在大家的眼里他与淮霞自幼成长,早就已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所以在开口询问的时候,还是不免腼腆客套了些。

知秋听他的语气生淡,以为他并不在意淮家小姐被提亲一事,心中更加的苦闷难受了,不知不觉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兮兮道:“我家小姐也真是倒霉,上个月县令的长子突然害病卧床不起,请了多少的大夫郎中都没辙,偏偏遇上一位道长,那道长也是疯言疯雨信口雌黄,说是后院无主阴物作祟,要让县令的长子娶妾冲喜。随手一挑,还就挑上了我家小姐……”

“淮叔伯答应了?他向来疼爱淮霞,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去给一个病秧子做小妾?”

“不同意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民不与官斗,要说婚嫁之事,小姐与大公子情比金坚,谁为良配老爷他心中怎会不知晓。”

“可恨我父亲离世得早,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亲在世我一定让他给我们……”

“桓公子,如今你当家做主,自己的婚事还是能够左右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家小姐便可脱身囹圄。小姐在屋里哭了许久,无论老爷夫人怎么劝解茶饭不思,莫不要让她哭瞎了眼,桓公子快去看看吧。”

桓温不敢私闯,又听知秋姑姑鼓动了几句,这才动身叩响了淮霞的闺门。

“淮霞,是我。”当桓温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时,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了,桓温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衣袖,正愣神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淮夫人,见到是桓温,两人相互问候了两句,特殊情况淮夫人也没顾上礼节,就让他进了外屋。桓温在茶桌前坐下,丫环恭敬的上前伺茶,桓温关心淮霞,就多嘴问了一句她的情况。

“事情我都听说了,淮妹妹在吗?我有些话想要对她讲。”

岂料听闻此言的淮霞,刚刚止住的泪水,眼眶红肿尚未褪去,又再一次的热泪盈眶不住决堤。她缓步从屋中走了出来,整个人也不似昔日那般开朗活泼了,许多断绝来往狠心的话语都还没有组织好,就见两只红的发亮的冰糖葫芦递到了她的面前。

“吃了糖总该笑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病秧子的。大不了,我带你私奔。”

桓温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着的,从他的笑容里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丝毫的绝望。后来想想也是,一个在年仅十五岁就能够提刀手刃杀父仇人的少年郎,又怎会畏惧强权官威呢?他的勇气,胆识,自信和洒脱,十五岁之后又在繁琐的尘世中历经数年,时光如流水若是洗涤不了桓温这柄剑刃,只会继续助长起锋芒。

也许是桓温不畏世俗目光强娶自家女儿的决心打动了淮父与其夫人,这两位年过中旬的长辈终于也豁出去了一次,为的就是成全自家女儿未来的幸福。淮家并非名门望族,但家教确实出奇的好,家风严谨礼仪得体即使是在京都也拿得出手。与如今在皇室王权中落魄的桓家想比,也称得上门当户对。

“桓公子说得对,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送过去给那些朱门权贵当什么冲喜耳朵妾室,老夫是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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