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假意凭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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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还没咋地，下面的众人一个个都觉得十分揪心。
她咬牙把这伤痛忍了过去，提剑再次冲了上去。
光辉交织，剑影留痕。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以凡人的肉眼都看不清楚。
约莫着打斗了半个时辰，惊蛰身体多处受伤，似乎已经撑不太下去了。她一剑失误，被击落屋顶。
惊蛰顾不上喘息，鹞子翻身带伤迎战。她目眦尽裂，身子腾到半空中，大吼一声：“你这妖孽不要欺人太甚，现下我便展现出我的祖传绝学，定是会取你狗命！我跟你拼了！”
她最终发出哇哇大叫，浮夸地冲过去揽起月浊的身子，二人一同滚向黑暗。
众人尚没反应过来，便听得遥远处一声轰天巨响，火光暴涨，地动房颤。平时夜晚街头巷尾此起彼伏的犬吠声皆是消失了，天地间骤然寂静。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了很久，确定再是没了声音，大家才是争相交头接耳起来：“结束了吗……那个妖孽莫不是被收复了？”
“不晓得啊，方才听姑娘说要施展出祖传绝学了……想必是十分厉害的。”
顾澈没说话，双拳紧握，为惊蛰捏了一把冷汗。
他当下的心情十分矛盾，既希望惊蛰平安，又希望她与月浊同归于尽。
他向来追求安定容易控制的东西，比如说龙月薇比如说以前的惊蛰……可如今的惊蛰改头换面，与伏牛山上的她判若两人。以顾澈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控制住她。非但控制不住，还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引出一波又一波的狼狈。
他并不希望这样的惊蛰活在世上，他更是不想支付那一万两白银。
“大人，咱们还要在此等候吗？”
“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澈紧皱眉头，思忖片刻，手指朝着火光乍现处一指，道：“一部分人留守衙门防止有变，其他人随我过去瞧瞧。”
府衙在悦城中心位置，附近不是商家便是民宿，不幸中的万幸是惊蛰与那妖孽落地位置在离衙门半里外的地方。那里无人居住，只有一栋二层小楼，原本此处是做酒楼生意的，后来因为老板远在老家的母亲得了重病，便暂时关闭了。停了数月，亦是没有外租。
周围没什么人，也就不会存在伤亡。最近的住户隔了几十米，一些百姓听见响动不明所以，胆子小的紧紧闭户在被窝里发抖，胆量稍大的便拉扯着老婆孩子出来看热闹。
顾大人一行赶到的时候，小楼边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小楼被毁了一半，木质的楼房被冥火灼成焦黑的模样。砖瓦掉落，门户崩坏，气派的金漆牌匾剩了一半，摇摇晃晃地悬在上头，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二层上面火焰还没熄灭，烧着的木梁楼梯和桌椅发出爆破的轻微声响。
围观的人不少，就是没谁敢上前。
“让让让让，知府大人来了！”衙役们替顾澈开了道。
他走到最前，看着这几乎成为废墟的小楼，心中五味杂陈。
若惊蛰就这么死了，当然是好，免除了他所有的担心忧虑还为他节省了银子。可……为什么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往昔那些旖旎的画面纷纷涌上心头，她笑时的模样，她歪着头询问自己晚饭想吃什么的真切……还有他在看书时，她躺在他腿上熟睡的神情……
那些东西，那些过往，已然刻在了他的心上，并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
这么好的两个人是如何走到现在的，他的心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怎么就从想要与她共白首变成盼着她去死了呢。
木头焚烧的焦臭味一波又一波的往他鼻子中钻，顾澈突然觉得双目发热，喉头酸涩，很是想哭
他头一次开始深刻的反省——也许这其中是有他的问题，他又岂能把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他甚至想为惊蛰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立一座墓碑，以亡妻的身份祭奠她，逢初一十五时，就带上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去看看她。他甚至都已经想象到自己喝了些酒，抱着她坟头哭得昏天黑地的模样。
这想法把他感动的一塌糊涂，他吸了吸鼻子，实在是没忍住，就此落下泪来。
“啊……还有人活着！”
不知道是谁叫喊了一嗓子，却是把顾澈从一个人的凭吊中拉扯回了现实。
他定睛一看，自崩塌了一半的小楼里跌撞走出了一个人。那人披头散发，身上的青衣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袍，她用剑强撑着自己，才不至于摔倒。
那人不是惊蛰又是谁！
顾澈尚沉浸在忧伤之情中没回过神来，转眼惊蛰已是走到了跟前。她神情疲惫，用手拍了拍顾澈的肩膀，声音喑哑道：“我还没死，你怎么就哭上了？”≈; r=≈039;//30419/10070430b≈039; =≈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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