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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终结(1/2)

按理说我这个砍树的,应该敬职敬业才行,可我很快明白过来晚上敬业是一件多么高难度的事。

愈往前走,周围阴草疯长,几乎齐身高,一阵寒风呼啸而过,舞动起满天鬼火,凄神寒骨,像是有把钝刃在心口慢慢地划,还偏生划不出伤口来。

迷雾越来越浓重,森森中似乎传来了远处渺茫的歌声,忽而朦胧、忽而清晰,似是为谁哀悼着一般。

我再也走不下去。

我是哪根筋抽了才非要独自行动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我在此惨遭鬼害、慷慨就义了,连个墓志铭也没人给我题,那多不划算。

如此一想,我还是决定回去寻有期他们,人多力量大。

往回一看,北风那个吹,鬼火那个飘,迷雾那个挡路,地上血色花朵徐徐开放,一滴滴露水空灵回响,加上不知哪来的深绿幽光,照得我甚至疑心自个是否刚刚走过了奈何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来砍树能砍迷路,我定是开天辟地头一个,还勉强算个史无前例的荣耀。

背后忽有凉风习习而过,我警觉转身:“谁?”

只有风没人,经验证明这是见鬼的征兆。可鬼很可能就是魔树,是以我须得勇往直前,于是顺手将草木灵力凝为一把泛着青色光华的念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念剑是一种术法,以灵力为剑,最适合我这种灵力用不完的人使用,不过我还是用不好,所以这把念剑十分粗糙。

背后又是一阵风过,这次我飞速回身,抄起剑直接戳过去。背后的确是个人的身影,可念剑却从那人腰间穿了过去,竟没有丝毫伤害。

语气半分惊讶,半分怜爱:“阿湄?”

这个语气是熟悉的,可这个人的声音是熟悉得不正常的。

我抬头刹那,念剑吓得瞬间散去、无影无踪。

一身墨蓝,如画长眉,含情凤目,柔和的笑意荡漾在嘴角,像春日里沾着露水的梨花,每一个神情都能牵动心弦。

我愣住了。

那双眼睛黑而亮,情意绵长,又有着某种向往。

他的眼睛……眼睛是很美的。这样的他比桃花还要美,比画还要美,生于凡尘,却胜过凡尘的一切的那么美。

这是他的眼睛,是我在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他的眼睛。

没想到来砍树能遇到这样的他。我的眼眶登时便润了,却不敢合上,生怕一旦合上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眼睛,见不到完完整整的有期。

他是我师弟,我却连一双眼睛都不能还给他。

我始料不及的是,面前的人竟一手揽住我肩膀,轻柔地将我拥入怀中,轻声附耳:“阿湄,你哭什么?”

这动作的出格堪比上次同床共枕,我试图推他,却无奈地发现他身子比之前坚实了许多,莫说推开,连动一动都不得。看来海水不能斗量,人依旧还是不能貌相的。

我鼻尖一酸,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睫毛,真真实实。我忍泪笑起来:“你眼睛……好了?”

他颔首:“好了,洛公子帮我的。”

不晓得他说得是真是假。

我还是别过头去,免得他看到师姐脆弱的一面:“你跟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你要敢跟过来,我就把你扔去喂狼。”

他柔柔道:“你舍不得。”

我嘴:“我怎么舍不得了,我这就把你扔在这。你这么细皮嫩肉的,狼一定很喜欢。”

他笑了笑,如沐春风:“反正我知道,你舍不得。”

他又知道了。我轻哼一声,慢慢脱出他的怀抱。手臂中凉嗖嗖,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这么会说话的有期我是没见过的。我原本的师弟培养目标之一便是将他培养成熟;如今竟然已经成熟了,看来现在可以将他这个成熟的果子摘了吃掉,鸡肉味,嘎嘣脆。

但除魔树还是危险,我道:“你先回去吧,我砍了树,很快就回去,别担心。”说完突然觉得语气不对,这是典型的夫妻语气,由陆月来说还要好一,于是我立马补充,“那个,你要是出事,陆月会担心你。”

他自然而然地拉住我的手,转移话题:“前面有个废屋,你该累了,我先带你去坐坐。”

我的确一路被鬼火吓累了,想举双手双脚支持这个建议。但我很快意识到,如果连脚也要举起来的话……好吧,这个动作根本不可能。

不过他怎么知道前面有个废屋的?

如他所说,前面还真有个废屋。因外面阴风阵阵又冷又吓人,我钻进屋里就不想再出去,蜷坐在角落里观察有期的一举一动。

有期没有什么不正常,在窗边望天。

诚然我很感动,可他出现得太奇怪了。眼睛好了不说,还似乎很了解这里的布局,若说他不是有期吧,他又确实是有期,因有期眼睛好的时候确有习惯望天的先例。

废屋内的桌上着一盏油灯,我无聊得只能盯着那火星子跳啊跳,看凉风吹得有期衣袍飘啊飘。他比我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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