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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相思(1/2)

魔树除去,我也没有在陈州待下去的心情,只一心想着早些前往蜀山。有期十分理解我的归心似箭,只是晋南松还有师命要在陈州多待一阵子,最终出发的便只有我与有期。

我不会御剑,却从未催促有期御剑得这么急。

我还记得师父给我的信和红豆。此刻将信从衣祍里拿出来,手都是抖的,心也是抖的,连小黑都差没抱住。信纸上面每一个字,都逐一抚摸一遍,看得恍恍惚惚,甚至连有期隐隐在唤我的话都没听清。

之前还未除掉魔树,事务繁杂,我已是很少去想他。

我知道他从不会写这么多如此肉麻的话,我知道他写这些句子别有所求,我知道他不喜欢待在蜀山,我知道他喜欢闲云野鹤、隐居一方,我知道他……是想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从小到大,离开他最久的时间就是三个月,他去东海的那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我整日嗜睡沉于梦中,因为在梦里,他回来了,他再也不会走。此次我不过离开月余,却已忍受不了那样日月颠倒的日子,我……想见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甫一落在蜀山山门,我跳下剑来,便迎着千级石梯奔上去。匆匆中好像经过了许多人,好像跑过了许多地方,好像错过了许多风景,甚至腿脚麻木,不知是因为累、还是已什么都不晓得。

手里的信纸已握得汗湿了,却找不到去的路,我从未来过蜀山,更不知道他在哪里。待冷静了些,问了一位师兄,才跌跌撞撞地往蜀山西北望星台的方向跑去。

望星台上,云烟萦绕,仙光渺渺,似落星辰。

在那里,立着白衣飘渺得一尘不染的仙人,轻风拂动墨发,拂动衣绦,似水流动。

他嘴角微扬,笑着看着我。

就好像刚刚从画中走出一般。

画中,没有别的声音,也没有别的风景,只有如画的人,只有他。

手脚好像被束缚,我甚至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再如何想跑过去都不得。只能从远远的地方走近他,看到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看清了他漆黑的眼,看清了他春风般的笑,看清了他早已胜过一切的容颜。

他伸手,温柔地抚上我的眼角,唤我:“阿湄。”

我下意识拭拭眼角,原来早已润了。

他抬手,用力将我揽入怀中,紧紧地:“阿湄,我想你。”

在蜀山咫尺相对是乱了辈分,可我已顾不了这些,只将头埋在他胸前:“师父。”

“师父在这。”

“阿湄除掉魔树了,阿湄不要离开师父了。”

“嗯。”

“不许扔下我。”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叹息一般:“好。”

我微微仰起头,凝着他好看的脸廓,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身为弟子,如此胡闹,无视长幼尊卑,成何体统?”冷冷的话在身后响起,我心中一凛,回头看去,果真是几位蜀山长老服饰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不远处,还有窃窃私语的其余蜀山弟子。

我只觉心里有一角蓦地空了,慢慢放开晗幽,愧疚地退到一边。

原本就有谣言,这下还被蜀山那么多人看见,爱情真是个害人的东西,现在整条街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我表现得够谦卑、够贤惠,可那为首的一脸白胡子的蜀山长老压根不领情,捋了捋他那几根白胡子,道:“晗幽上仙,之前是来往信件内容的谣言也就罢了,此番你作何解释?”整句话泛着一股酸味,也不知在嫉妒谁。

还好师父不为所动,笑了笑:“我愿意让谁抱,是我增城的事,还要跟你们蜀山作解释?”

“仙门各派同仇敌忾,我们不过是想提上仙,仙途路远,苍生皆苦。上仙心怀苍生不假,为世间仙门之楷模,但上仙应知,上仙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仙门弟子的言行举止。”那不要命的长老莫名一笑,“恒夜师弟亦有名气,术法虽不如上仙,但心中明净、犹如止水,受众弟子所景仰。身为修道之人,上仙应该明白。”

这蜀山的长老果然很欠揍,居然把他们家恒夜和我师父比,还说我家师父比不过他们家恒夜?我抬头看看,亏得师父还淡定,不过是眉心拧了拧。

我虽不曾亲眼见到,可听说,百年前没有恒夜的时候,师父仅凭以灵气凝成的念剑之术,修为便已无人可敌,甚至还有“剑为心刃,一念一剑,一念一人”的美称;现在窜出了个恒夜,也会两三下念剑之术,师父的名誉竟就被抢了一半。现在师父还能泰然在蜀山待着,多在信里发发牢骚,心理素质不知有多强。

我待在一旁屏息不言,看晗幽忽然嘲弄似的一笑:“心如止水?他也会心如止水?这世上,怕是没人比他野心更大了吧。”

那群蜀山长老立马炸毛:“你——!”一人怒道:“你竟敢污蔑恒夜师兄?”

“污蔑?”晗幽摊了摊手,“若本上仙没记错,贵派恒夜上仙乃前隋朝炀帝杨广第三子杨杲(go)。人身幸存,却家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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