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日仇敌今再现（1/2）
和风细雨凉人心，许是苍天知人意，落此伤心泪，绵绵斜斜，扬扬洒洒。
漫漫细雨，寸寸灼心。
“雨——子，雨——子！”
姚心雨就静躺于地面，仿佛熟睡，雨水轻飘洒落，冲散其眼角泪痕，冲散其唇角血渍。
声声嘶吼有心无力，冷萧骤然吐出一口郁气，双目渐渐清明，少年之躯茫然无措，满目惶然似苍天空叹。
草屋之中，姚无求拄拐而立，眼力轻轻落在姚心雨面庞之上，姚心雨平躺在床，眉头微微皱起，不知还有何心事不得解、还有何担心不得化。
姚无求目露不忍，再看冷萧，不由叹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冷萧肩膀：“冷萧，你切莫要乱了方寸，为今之计，必先将千大哥唤醒！”
“走开！”
冷萧面目狰狞，呼吸急促，身子激烈发抖，用力甩开姚无求的手臂，手中药材不慎洒落，他面露忙乱，连忙一株株捡起，放于桌案，警惕翼翼，可纵然极力把持，双手亦是不住发抖。
两手抖若筛糠，仿佛置身冬日荒野，天冷地冻，唯余瑟瑟。冷萧大叫一声，双手狠狠砸在桌案之上，声音骇人。
“冷萧！”姚无求怒其不争，大喊一声，却被冷萧一把推倒在地。他拾起拐棍，艰巨站起，眼力哀戚，哀叹道：“冷萧，你若果真想救雨子，必先静下心来，你这般状态，要如何作为！”
冷萧身子愈加发抖，双目睁大，颤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他霍然跃起，行至墙边，在一列橱柜之前往返翻找，不停打开一个个抽屉，取出一味味药材。
“劳烦姚爷爷将此药捣碎，敷在千爷爷眉心与太阳穴，轻轻按揉！”
他促将几味药材交到姚无求手中，又投身于药柜之中，片刻后，手中端着一个煎药壶促离往，半个时辰后，他手中端了一碗汤药，热气腾腾。
姚无求连忙以袖子包裹手掌，接过药汤，冷萧混不在意手指烫出水泡，脸色紧张，看向千寿，却只得到姚无求一声摇头叹息。
待喂姚心雨喝下一碗药汤之后，冷萧匆匆促探其脉象，可两息之后，却是颓然松了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姚爷爷，言歉已是无用，你便是生生打杀了我，我也尽无牢骚！”
姚无求心中亦灰暗三分，连忙往扶冷萧，可冷萧膝下好似生根，叫他如何都扶之不起！姚无求目露愠色，厉声道：“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固执！爷爷便是生生打杀了你，雨子又岂能醒来？再者而言，你既唤我一声爷爷，爷爷又岂能怪罪自己孙儿！”
姚无求愈是如此，冷萧心中便愈是愧疚。然而便在这时，他目中骤然绽放出一道亮光，口中呢喃一声，直直从地上便蹿了起来，险些撞上姚无求的下巴。
“药浴！”冷萧目中再度焕发神情，可他并不知药浴之方，只得凭借记忆，不断思索。
见冷萧趴在浴盆上喃喃自语，不时往里面投进一株药材，姚无求拄着拐棍，往返踱步，再顿足，太阳已高挂。
一连放进数十株草药，冷萧身形一动，便于那橱柜最高处打开一个长形木盒，木盒之中三株灵药静躺，开启之间药香宜人。冷萧取出其二，丢进浴桶之中。
片刻之后，千寿睁眼刹那，姚无求老泪纵横，激动万分。千寿见自己泡在浴盆之中，便已明晰一切，见冷萧无碍，心中便是轻松少许，而冷萧却忽然扑了上来，目中急切不已。
“千爷爷，你且瞧瞧雨子！”
一炷香后，千寿手中灵气一散，吐出一口浊气，面色稍显轻松，见二人眼力着急，立时说道：“若有合适灵药，雨子片刻便可下地行走。然这偏隅之地，灵药难寻，若以草药来医，虽见效缓慢，却也无碍。”
得千寿一言，二人如闻天音，神情振奋。这时千寿看向姚无求，轻叹一声：“无求，此方还需你一滴精血作为药引。”
话音刚落，姚无求连连答应：“千大哥尽管取了便是，若能救人，莫说一滴，一碗都不成问题！”
千寿被姚无求这话逗笑：“精血可非普通鲜血，乃是人精气神之根源，莫说一碗，你体质衰弱，纵使只取一滴，亦难以补充，恐是要折寿十载。”
姚无求笑意轻松，拐棍安静拄地：“莫说折寿，便是以命换命又有何妨？我本半截身子进土之人，逝世不足惜，过一日便短一日，本就没几年活头。”
“逝世不足惜，”千寿闭目一叹，不知情何所起，“好一个逝世不足惜！”
冷萧嗫喏一声：“可否取我之精血？”
他目中希冀，却只得千寿轻轻摇头：“作为药引，自是要嫡亲之人鲜血！否则老奴自取便是，如何能轮到少主。”
千寿话音刚落，姚无求忽然瞪大了双眼，双臂发颤，好似两截芦苇在风中摇摆不定。
“无求，你这是作何？”
姚无求目中含泪，却是缓缓开口道：“千大哥有所不知，雨子非是我亲孙女，乃是我捡回的孤儿。我一生不曾娶妻，对其视如己出。”
“可我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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