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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东方之日(4)(2/3)

流抱他更紧,却让他心内陡然涌起细密的痛楚。

……他可以天天陪云长流玩儿,可以吃他的糖给他做点心带他看话本子,但是当这白袍不染纤尘的小少主一步步走入这阴暗冰冷又血腥肮脏的地方,俯下身紧紧抱住他时,他竟觉得这温度灼热得无法承受。

他想,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护我,又为什么要这么用力抱我啊。

我还有什么呢?

云长流,云少主,你为的我什么呢?

失血过多又耗尽了体力,阿苦身上冷的越来越厉害,意识也渐渐渺远。

他已经睁不开眼,终于无意识地往云长流身上歪过去,细细的脖颈也虚软地往后仰,又被少主托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云长流那小小的怀抱竟意外地暖和,不知是不是错觉,阿苦依稀觉出云长流握住了自己的手,以内力送来源源不断的热流。

他终于禁不住,紧窝在云长流怀里簌簌打了个寒战,几次想试着撑开眼皮,最后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过去了。

……

阿苦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再醒来的时候人已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手腕上似乎也换了更好的药,至少不疼的那么厉害了。

他睁开眼,勉力透过一片昏暗看清了周围。是他从未见过的房间,不小,却极清寂,装饰摆件少的可怜。

这都天黑了,连灯都不点,也就靠窗边洒下来点月辉的光照个亮。

这落在寻常百姓眼里甚至会觉着有点儿寒酸,然阿苦毕竟是大世家出来的孩子,一眼就能看出这房间绝不是寻常人住的起的。摆设虽少,但每一件少说都得价值千金,只不过都是外表内敛之物罢了。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笼,阿苦想坐起来,却忘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手刚在床上用了用力就疼的要被撕裂一般,闷哼一声又无奈地倒回床上。

没想到他这一出声,下头的床脚忽然有了动静。

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地上爬起,在床边俯身下来,很紧张地盯着他,“你醒了?想要什么,可是哪里还难受?”

自然是云长流。阿苦吃了一惊,到这时他哪里还想不到,这地方十有**这就是长流少主的寝间。

只不过这……这小少主,居然让个外人占着他的床,自己就坐在地上倚着床脚睡着了!?

“别动……别动,你冷。”云长流又隔着被子抱他,把他方才挣开的缝隙又裹紧了,不让一点凉气透进来,“你昏着的时候有说冷。”

阿苦又被抱了个满怀。这回他更清醒地感受到了那力度,只觉得心肠里最软的那一块儿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撞的他头晕目眩。

他从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竟会遇着这么个人,肯把他护在身后又抱在胸前,知他冷暖,痛他所痛……

却似乎并不想从他这里取走什么。

云长流给他裹好了被子,又倒了温水,把他搂在怀里一点点喂着喝下去。

阿苦有记忆以来就没怎么被人这样伺候过,从头到脚都觉得不对劲难为情。他想推拒,却被少主隔着被子抱成个茧,连手都探不出来,只能就着云长流的手咽下温水。

好容易等那小半杯水喝完了,阿苦终于借着喘口气的机会开了口:“这是你住处?”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少主是个有什么念头不言不语上手就是干的。他再不说话,还不定要被云长流怎么摆弄!

云长流道:“长生阁,我住在这里。”

他迟疑了下,又瞄了一眼阿苦的脸色,很吃力地思考着解释的措辞:“这边……会暖些,也有更好的药。等你好些,一定送你回去……”

阿苦笑了一下,“这里平日也不点灯么?”

云长流见阿苦被带来这里并无不悦,悄悄松了口气。他扶阿苦靠在床头坐好,又给他腰背塞上软枕,这才顺从地点点头道:“我去点灯。”

阿苦倚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怎就这么会照顾人,性子还这么静,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个少主,“我昏了很久么?”

“两日。”云长流踮了下脚尖将烛台捞下来,放在桌上点火。

灯烛的火很快点上,屋内刚亮起了柔和的昏黄之光,却忽然有人扣门求见。

云长流神情一冷,却没理会,而是捧着烛台放到床头,对阿苦道:“你不要理。还想要什么?饿了么?”

下一刻,只听门外传来磕头的声音。有人焦急地喊:“少主,求求您喝药吧!您已两日未曾用药,又多次情绪大动,昨日已经险些毒发,再不用药后果不堪设想……求少主以玉体为重,您就喝一口药吧!”

骤然间,云长流和阿苦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之间堪堪维持着的,故意当作若无其事的平静,被屋外的声音打了个七零八碎。

药,是什么药?

自然是添了阿苦新取的鲜血的药!是他不自知地喝了好久的,凭此压制了逢春生的人血药!

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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